本文是认知智能国家重点实验室 2020 年度智能教育开放课题重点课题的阶段性研究成果，该课题为“智能技术支撑下的因材施教与教育治理”，课题编号为：-Z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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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奇的智慧课堂生态发展包含理念、体系构成及实践范式等方面。这是基于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理论与实践历经十年探索的成果。该成果发表于《中国电化教育》2022 年第 10 期，页码为 72 - 78 。

人工智能、虚拟现实以及 5G 等新兴技术不断走向成熟，智慧课堂开始从技术与教学的“整合”状态转变为“深度融合”状态，进而实现了课堂教学生态的重构[1]。教育部在 2022 年的工作要点中明确地提出，要“探索大中小学智慧课堂的建设，对课堂教学模式进行改进”，这标志着智慧课堂迈入了常态化应用的阶段[2]。新时代的智慧课堂被赋予了更为丰富的教育使命，同时也承载了更高的价值期望[2]。然而，智慧课堂发展迅速且应用广泛，但其内涵与架构方面却缺乏共识和统一标准。所以，将智慧课堂视为一个生态系统，运用生态学思维重新审视技术赋能智慧课堂的内涵以及发展特点，对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的构成要素及其运行机制进行分析，这样有利于深化智慧课堂的研究与实践，推动技术支撑的课堂教学创新发展。

一、智能时代智慧课堂发展走向生态重构

智慧课堂生态的发展具有其历史方面的必然性。智慧课堂实际上是将素质教育与信息化发展进行结合，其重点在于利用技术来赋予课堂变革以力量的产物。为了能够适应素质教育在智慧培养方面的诉求，依据现代教育技术的相关理论，对智能信息技术进行设计、开发以及利用，以此来助力课堂教学的变革，进而形成了智慧课堂的新生态。何克抗把它称为是在智慧学习环境下的课堂教学结构的变革[3]。智慧课堂受到了教育信息化理论研究方面的关注，也受到了一线应用方面的关注，还受到了产业界的关注。像祝智庭、黄荣怀、钟绍春、杨现民等众多学者都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并且笔者团队也进行了十多年的持续研究[4]。智慧课堂的发展阶段有多种划分方式。一种是参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教育信息化发展阶段的划分，将智慧课堂发展划分为起步、融合与创新这三个阶段；另一种是基于技术在课堂中的应用，划分为技术平移应用、技术融合应用、技术创新应用阶段；还有一种是借鉴技术与教学整合的 SAMR 模型，划分为提升、过渡、变革三个层级。本文基于以上研究，并且结合对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理论与实践长达十年的探索，把智慧课堂的发展过程划分成了起步探索、快速形成以及生态重塑这三个阶段。

(一)智慧学习起步探索阶段——辅助性支撑应用模式

本世纪初，随着我国素质教育的推进，课堂教学从注重知识传授转变为注重智慧学习，开始重视学生的智慧培养和发展。2004 年，有学者首次提出了“智慧的课堂”这一概念。同时，计算机网络、物联网以及 IBM“智慧地球”战略被提出，并且在教育领域得到应用，这引发了“智慧教育”“智慧课堂”等概念的出现。通过创建具有一定智慧的学习时空环境，目的是促进学习者的智慧能够全面、协调且可持续地发展[9]。我国实施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之后，各类学校积极开展信息化教学改革。这些学校基于计算机网络、多媒体、视听技术等，构建了多屏显示、声像同步、动静结合的教室环境。并且，这些教室环境与“校校通”“班班通”相对接。逐步地，课堂从多媒体课堂向网络化、数字化课堂转变。在 2010 年，出现了基于电子书包的智慧课堂[10]。在实践应用上，采取辅助性支撑应用模式，利用技术作为教学辅助工具来替代某些要素的作用，以实现功能的扩增和课堂教学的改进等，但教学结构并未发生变化。

(二)智慧课堂快速形成阶段——适应性整合应用模式

2014 年，智慧课堂开始获得快速的发展与应用。在 2014 年 4 月，教育部提出要研究制订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体系和学业质量标准，这指引了新一轮深化课程改革的方向。正因如此，迫切地需要新的教学手段和模式，使得课堂教学朝着信息化、智能化的方向发展。我国出台了有关云计算等信息化产业政策，教育信息化迎来新契机。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开发了网络学习空间等教学设施，开发了智能教学系统等业务系统，智慧课堂进入快速形成期。其特点在于：产品研发的速度加快了，以教学系统作为主导的智慧课堂发展得很迅速[13]；理论研究的速度也加快了，越来越多的区域和学校加大了探索的力度，针对智慧课堂的概念、模式、学科应用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且提出了智慧课堂 1.0 的定义[14]；教学改革实践的速度同样加快了，呈现出适应性整合应用的模式，技术被用来对教学环境和系统进行改造，信息技术与课程的整合进入到了常态化应用的阶段，实现了对信息化教学的重新设计，教学方式有了突破，教学结构也有了局部的变化。

(三)智慧教学生态重塑阶段——系统性融合应用模式

2018 年之后，智慧课堂的发展朝着深度融合与生态重塑的方向前进。人工智能、虚拟现实、5G 等新兴技术在不断地走向成熟。教育信息化从 1.0 阶段迈向 2.0 阶段，这已成为一种在全球范围内的趋势。此趋势推动了人工智能与教育、教学以及学习进行系统性的融合。我国实施了教育信息化 2.0 行动计划。基于数据挖掘、学习分析以及深度学习等技术，研发出了智能导学系统、智慧学伴、教学机器人、AI 学习机等智慧学习工具。同时构建了“云、台、端”一体化且智能化的新型教学环境。2018 年，在教育部的政策文件中首次明确提出了“打造智慧课堂”这一内容[15]。在实践应用中，呈现出系统性的融合应用模式，技术融入到课堂的全场景、全时空和全过程中，能够支持创造全新的任务和全新的流程，促进教学系统的重新构建，对课堂生态进行重塑。

二、生态学视域下智慧课堂的理念重塑

长期以来对智慧课堂的研究，总体上可归结为教育学与技术学这两种不同的学科视角。当今时代，基于生态学的思维，将这两种视角融合起来，从而形成了“教育学视角—技术学视角—生态学视角”的研究视角进阶模式。这种模式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智慧课堂的发展理念，也有助于我们厘清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的发展特点和规律。

(一)教育学视角：以育人为本实现转识为智

从教育学的视角来看，当今的智慧课堂与技术紧密结合在一起。然而，从理论上来说，技术并不是智慧课堂产生所必需的条件。智慧课堂的本质特征主要体现在对课堂育人的追求方面：其一，以育人为根本宗旨。“以教学活动育人”是课堂教学的基本趋向。课堂是学校培养人才和进行教学育人的主要阵地。在不同时代、不同类型的课堂中，不管是否使用技术，或者使用何种技术，课堂都将育人作为根本任务。其二是培养人的智慧。智慧课堂是以追求学生的智慧发展为目标的。课堂不应该只是一个单纯进行知识传授的地方，而应当成为学生生命智慧成长的殿堂。最新发布的义务教育课程标准（2022 版）是以核心素养为导向的。课程改革正从学科立场向教育立场进行转型，从注重学科内容教学转变为注重人的核心素养发展。核心素养的发展是智慧培养的重要条件，通过课程改革能够让核心素养得以落地，从而引导和激发人的智慧生成。其三是要实现转识为智。学生的核心素养并非凭空产生，只有通过对课程知识的学习才能够形成。同样，课堂中学生的智慧并非凭空产生。它需要以知识的学习为基础，经过内化以及意义的建构，从而实现将知识转化为智慧。知识学习不只是对知识的识记和理解，更要关注对知识信息的加工，注重针对实际问题的知识应用以及智慧的生成，以达成“转识为智”。

(二)技术学视角：以技术赋能实现智能高效

从技术学的视角来看，理论上而言，技术并非是智慧课堂发展的必备条件。然而在实践当中，如今的每一个智慧课堂都在使用智能技术。借助技术赋予力量，创新教学的工具与手段，构建起智能化的学习环境，达成课堂的智能高效，这已然成为新时代智慧课堂的一个特色。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有多种类型。其中包括基于电子书包的智慧课堂，基于物联网技术的智慧课堂，基于智能教室的智慧课堂，基于“云、网、端”架构的智慧课堂，基于大数据的智慧课堂，基于教学行为分析的智慧课堂，以及基于学科应用的智慧课堂等多种样态。近年来，随着技术在教学中的应用日益普及，技术与教学的融合不断深化，人们对智慧课堂的研究更加注重使用技术后对教学所产生的应用成效。实质上，用技术赋能智慧课堂的目的在于解决课堂教学长期以来存在的低质低效问题，进而打造出智能高效的新型课堂，达成课堂教学结构合理以及生态优化的状态，这有利于教学智慧的生成。在智慧课堂从 1.0 到 3.0 的发展演变过程中，技术、产品与应用模式等方面都发生了变化，然而始终未曾改变的是对“智能高效”的追求[22]。在这个意义层面，技术赋能智慧课堂的关键价值在于达成智能且高效的状态，此状态体现在教学的整个过程以及各个不同的环节与场景里。

(三)生态学视角：以深度融合实现智慧发展

以上两种视角对智慧课堂的理解存在区别，同时又相互联系且统一。从教育学视角来看，对智慧课堂的理解可归结为以教学目的为导向，意味着智慧课堂是以培养和发展人的智慧为宗旨的。从技术学视角来看，对智慧课堂的理解可归结为以教学手段为导向，也就是智慧课堂是以使用智能技术工具来进行高效教学、促进教学智慧生成为宗旨的。智慧课堂的完整理解包含“教学目的”和“教学手段”两个方面，要实现目的与手段的内在统一。所以，基于教育学与技术学两种视角的有机结合去理解智慧课堂是必然的。在当今时代，技术与教育正逐步形成全领域、全要素、全链条、全业务的系统性深度融合的新态势，以此来共同构建未来教育生态[23]。生态学的思维能够实现两种视角的融合，进而构建起技术赋能课堂教学的新生态[24]。综上所述，从生态学视角进行研究，凭借技术与教学的系统性深度融合，构筑出“转识为智+智能高效”的课堂生态，这有助于生成教学智慧，也有利于促进学生的智慧发展。

三、智慧课堂教学生态发展的内涵与动因

智慧课堂历经十多年的发展历程。它先是从技术辅助开始，接着进行适应性整合，而后走向系统性融合。在此过程中，实现了课堂教学生态的重新构建。基于生态学的立场与方法，对技术赋能的课堂教学变革展开深入细致的剖析，目的是探讨智慧课堂生态发展的内涵、特征以及动力机制。

(一)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内涵及特征

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是课堂的教育生态学研究与信息生态学研究相融合而产生的。从教育生态学的角度来看，课堂教学生态系统是对在教学环境中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围绕教学内容开展教学活动这一情况的生态集合体的描述[25]。从信息生态学的视角来看，信息生态系统是由信息人、信息资源以及信息环境这三大要素相互影响并且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个有机整体[26]。所以，智慧课堂教学生态实际上是信息生态与课堂教学生态相互交融而形成的新的生态体系。有学者围绕信息技术赋能课堂教学，将课堂生态定义为由学生、教师、技术、环境等有机联系而形成的课堂生态结构，此结构具有整体性、协变性和共生性这三大生态特征[27]。还有学者认为，在课堂生态系统里，教与学活动是课堂关系存在的主要承载者，能量的流动与转换也主要集中在师生一同开展的教与学活动过程中[28]。本研究认为，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包含师生、教学活动、技术、环境等各要素。这些要素之间存在相互关系。它是一个有机整体，在有序运行状态下能保持动态平衡。四是教学生态系统是一个开放且动态运行的体系，在有序状态下趋向平衡，以实现可持续发展，具有动态化特征。

(二)智慧课堂生态发展的动力机制

智慧课堂生态的发展，是在生态学立场之下，智慧课堂教学理念与价值追求得以落地的必然需求。同时，这也是技术为课堂赋能，与教学实现深度融合的客观成果。信息技术融入到教学系统当中，推动了教学生态系统的各个要素以及它们之间关系的演变，进而形成了全新的信息化教学生态系统[29]。智慧课堂教学生态发展的动力机制包含以下内容：其一为智慧发展引导力，其以智慧生成为目标。推动“智慧生成”是智慧课堂的关键追求，通过技术为智慧生成提供赋能，这是智慧课堂得以落地的实践途径。只有当技术与教学实现有机结合且融为一体时，智慧课堂才能切实落地，达成智慧生成的目标。在新一轮以核心素养为统领的教学改革里，技术融合迈入了新的发展层次。它从原本显性的技术支撑转变为隐性的技术赋能。智慧课堂的智慧生成被重新给予了界定。通过以技术赋能来实现育人为本的智慧发展。其二是数据智能的驱动力，即以数据智能作为主导。智慧课堂的发展是离不开数据智能的贯通支持的。智慧课堂教学会产生大量教学数据。这些数据基于学生的生理、心理、认知行为等方面的数据，以及教、学、考、评、管等活动的状态数据记录。利用人工智能和教育数据挖掘分析技术，对这些数据进行深度挖掘和处理，从而产生有价值的决策信息。接着，通过有意义的知识建构，形成数据智能[30]。数据智能有助于构建技术支撑下的课堂新生态，能更好地对教与学的全过程进行优化。其三是智能技术的支撑力，即借助智能技术作为支撑。智慧课堂借助信息技术力量所营造的智慧学习时空环境，其目的是促进学习者的智慧实现全面、协调且可持续的发展。人工智能作为引领未来社会发展的战略性技术，会促使课堂朝着智能化的方向不断发展。将智能信息技术应用于教育教学过程，能构建智能化学习环境，能融入教育教学各环节，能形成智能高效的教与学方式，还能实现课堂教学生态重构。

四、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的构成

智慧课堂是一个多主体、多要素且多维度的动态开放的生态系统。它的要素之间相互联系十分复杂。这就决定了智慧课堂的教学生态体系是一个较为复杂的层级结构。智慧课堂生态体系由主体构成，主体包括学生、教师、管理者、家长。它也由系统构成，系统能提供教学、学习、课外活动、管理服务，以及资源、数据、评价服务。还由环境构成，环境有物理环境和“云、台、端”架构。同时由活动构成，活动包括教学活动、学习活动。这些部分共同构成了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强调在智能教学环境的支撑下，依据教学服务系统开展教与学活动，以实现技术赋能的智慧生成，促进学生的智慧发展。

(一)教学主体

人类主体是生态体系的重要部分。在信息生态体系中，其核心不是技术，而是技术所服务的人即主体。智慧课堂指的是师生在智能教学环境下开展的智慧教学活动。如果只是利用智能技术构建了先进的教室，而没有人类主体的活动参与，那就不能称作“智慧课堂”。所以，从科学角度来讲，应该用“智能教室”而不是“智慧教室”。在构建智慧课堂生态体系时，关键教学主体包括教师和学生。然而，当课堂教学向课外和校外拓展后，智慧课堂生态中的主体还可以有管理者和家长。从智慧课堂的发展情况来看，早期主要是借助技术来辅助教师教学或进行“整合”，以提升课堂教学效率，这类课堂依然是以“教师为中心”，教学结构并未发生改变。从生态学的角度来看，技术与教学进行了系统性的融合，从而形成了新的课堂生态。只有当教学结构发生了改变，才能够实现“以学生为中心”的目标，并且促进学生的智慧发展。

(二)教与学活动

活动是生态系统中要素间关系存在的依托。在教学实践过程里，各个生态要素通常通过教与学活动相互连接起来。教与学活动起着自然生态系统中食物链的连接作用。有学者觉得，教学生态系统的运行是以教学目标作为指导，以教学内容作为依据，由教师群体和学生群体一同开展教学活动，所以“教学活动”是教学生态系统的关键载体[34]。在智慧课堂生态系统里，师生关系需要通过教与学活动来建立和落地，生生关系也需要通过教与学活动来建立和落地，学生素养的提升需要通过教与学活动来实现，智慧的培养和发展也需要通过教与学活动来实现。同时，技术赋能智慧课堂智能生成需要在智能教学环境下开展相应的教学活动才能得以实现。智能技术支撑的教与学活动包含教学活动和学习活动等核心活动，还包含教学管理活动、教研活动、课外活动等辅助性活动。在教学实践中，实现了从线下课堂教学拓展到线下教学与线上学习相融合，从课内教学拓展到课内教学与课外学习相融合，从实景教学拓展到实景教学与虚拟学习相融合，从而形成了智慧课堂教学生态运行的典型范式。

(三)服务系统

服务系统是智慧课堂生态体系的业务支撑平台。它是承载生物与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中介物。为智慧课堂教与学活动的开展提供了便利的教学工具、资源、数据和评价等教学支撑服务。是智慧课堂生态有序运行的重要技术支撑。评价管理服务提供教学评价、课堂监控、质量管理和班级管理等。科大讯飞等智能教育企业所开发的系列化智慧教学产品，为教师的精准教学提供了服务支撑，为学生的个性学习提供了服务支撑，也为管理者的精细化管理提供了服务支撑，这些产品全面系统且智能高效，体现了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生态发展特征。

(四)基础环境

基础环境是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的基础设施，它为承载各类教学服务系统以及开展智慧教学活动提供空间环境保障。从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教学活动实施场景方面来看，主要有现场和远程这两种类型的环境保障。远程环境保障主要借助互联网和云计算技术，其核心在于基于“云”来进行资源的部署与管理，从而提供虚拟空间环境的支撑。现场环境保障分为固定设施和移动设备这两种类型。固定设施一般指教学场所内的环境设施，像智能教室、教学一体机以及投影仪等，它们能提供物理空间，并且进行信息处理与输出服务。移动设备通常是指教师和学生所使用的移动终端以及可穿戴设备，这些设备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为师生提供全新的时空环境和手段，从而实现便捷且泛在的教与学应用。在智慧课堂发展的不同阶段，其基础环境架构也在不断发展变化。2014 年以前大多采用“云+端”架构。“云”由教育信息化企业统一建设和部署。“端”由学校用户按需采购使用，像“电子书包”“教学机”“教室一体机”等移动或固定终端。2014 年后提出了“云、网、端”架构。“网”是部署在教室的“微云服务器”。通过构建教室无线局域网和提供本地化计算服务，增强了“云”“端”的连通性以及服务师生的能力。2018 年以来利用 AI 技术将“微云服务器”升级为“教室智能平台”，形成了“云、台、端”最新技术架构。近几年，随着 AR、VR、5G 等新技术的加入，“台”的功能升级为“教室大脑”，提升了课堂智慧生成的环境支撑能力[35]。

五、智慧课堂教学生态运行典型实践范式

技术与课堂教学深度融合，这促进了教学生态系统的演化。通过这种融合，能够实现课堂教学生态的优化重构。在智慧课堂教学实践里，基于“云”“台”“端”的支撑环境，借助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的实践，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36]。笔者带领团队开展了智慧课堂教学实验研究，这个研究持续了十年，地点在安徽省蚌埠市。通过研究构建并形成了一种实践范式，这种范式是跨时空、全过程、多样态的智慧课堂教学生态运行“一体化”的。该范式以建构主义和联通主义学习理论作为指导，借助智能技术搭建起“云—台—端”的技术架构，打造出智能高效的课堂。它能够支持线上线下、课内课外以及实景虚拟等全场景的教学应用，进而形成智慧课堂的教学生态体系，对学科教学模式进行创新，达成个性化学习和因材施教的目标，推动学习者将知识转化为智慧并实现智慧发展[37]。具体范式如图 1 所示。

(一)线下教学与线上学习一体化

从生态学的角度来看，在“互联网+”和“智能+”的时代大环境之中，智慧课堂的教与学方式与线上线下“跨时空”的有机结合紧密相关，需要依据学习任务的需求来进行整体的规划安排，要将线上线下各自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进而进行合理的教学设计并予以实施。线上学习具有自主开放的特点，学习资源丰富，获取起来很便捷，可以随时随地实施，能够进行远程交互，全过程都可以记录，还能实现个性化学习等优势，在近两年来得到了大规模的应用并得到了印证。线上教学方式有其优势，线下教学方式也有其优势，二者不能相互取代，在实践过程中应进行区分，并且做到优势互补。在任务分工方面，线下教学主要承担那些需要现场进行交流、深入开展讨论、实现实时互动以及进行情感交流的学习任务。线上学习则主要承担那些需要自主进行学习、进行资源搜索、实现远程交互以及进行数据记录的学习任务。这两种方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跨时空”一体化的智慧教学模式。而智慧课堂基于“云、台、端”的生态体系架构，为这种模式提供了可靠的技术支撑。

(二)课内教学与课外学习一体化

智慧课堂是一个动态且开放的教学生态系统。智慧课堂教学并非仅仅局限于课内的四五十分钟时间，而是将教学与学习的全领域、全过程都涵盖其中，并且涉及校内校外以及课前、课中、课后教育的各个环节和场景。通过系统化的设计，将技术支撑的各环节教学任务和活动进行统筹安排。例如依据智慧课堂“三段十步”教学法[38]，分阶段展开组织实施，从而形成智慧课堂“全过程”教学育人的整体合力。课后环节，根据学生的认知掌握情况，布置分层次、有针对性的作业，开展个性化辅导和智能答疑，进行巩固拓展，促进学生进一步将知识转化为智慧，实现智慧发展。

(三)实景教学与虚拟学习一体化

人工智能、虚拟现实、5G、数字孪生等新兴技术进行组合创新，这使得智慧课堂生态发展迎来了新的机遇。虚拟现实(VR)不是新近才发展起来的技术。钱学森院士在 1990 年就把它译为“灵境”技术，并且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大成智慧学”[39]。有不少研究者把“大成智慧学”当作智慧教育提出的历史渊源之一。所以，智慧课堂实际上蕴含着 VR 技术的“基因”，而实景教学与虚拟学习有机结合，是智慧课堂发展的必然选择。在智慧课堂教学里，借助 VR 交互性强且体验性强的这一优势，给学习者给予高度仿真真实环境的感受与体验。把 VR 以及 AR/MR 和 AI 相互渗透并融合起来，能够达成虚拟课堂、虚拟实验室等场所里的智能化交互，实现以学生为核心的沉浸式、情景化、个性化学习[40]。数字孪生与多种技术相融合，能弥补在听觉等方面的不足，还能助力打造全新课堂教学生态，探索虚实融合的“多样态”智慧课堂教与学模式，有效促进教学智慧生成和学生智慧发展。这些技术包括全息技术、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大数据、人工智能等。

六、结语

十多年的探索过后，智慧课堂的发展迈入了常态应用与生态重构的阶段。本文先是对技术赋能的智慧课堂的提出以及生态发展特征进行了总结梳理，接着基于生态学视角重新诠释了智慧课堂的理念与价值追求，然后论述了智慧课堂教学生态体系的内涵、体系构成以及应用范式，最后为智慧课堂的深化发展和应用提供了参考框架。新兴技术发展日益成熟，信息化教学改革持续深入，这使得智慧课堂生态发展面临新的挑战与机遇。其一，随着机器智能与人机融合的发展，“教学主体”要素的构成和价值会产生变化；其二，区块链、5G、元宇宙等新技术的应用促使教学环境和服务系统需要升级，进而引发教与学活动任务以及组织方式的变革，最终实现课堂生态的重构；等等。研究者和实践者需要顺应潮流并及时应对。他们要充分利用新技术，把握新需求，结合新场景。同时，要深入研究和创新，以实现智慧课堂生态发展的新突破。

参考文献：

唐爱民指出课堂生态发生了改变，从“整合”阶段迈向了“深度融合”阶段。此改变体现在 2015 年第 11 期的《中小学信息技术教育》杂志上，该期杂志的页码为 54 至 56 页。

张鹏君在信息技术时代对智慧课堂的实践逻辑进行了研究并建构。该研究成果发表在苏州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 年第 1 期，页码为 18 至 24 页。

何克抗认为，智慧教室与课堂教学结构的变革，是实现教育信息化宏伟目标的根本途径。教育研究在 2015 年第 11 期，提到这一观点，其内容为 76 至 81 页以及 90 页。

张秀梅和田甜等人指出，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我国智慧教学研究经历了演变并且呈现出一定的趋势。此研究成果发表在 2020 年的《中国远程教育》期刊第 9 期上，其页码范围为 62 至 69 页。

于颖和陈文文对智慧课堂教学模式的进阶式发展进行了探析。此探析发表于《中国电化教育》2018 年第 11 期，该期杂志的页码范围是 126 至 132 页。

顾小清和王超打开了技术创新课堂教学的新窗，他们对 AIoT 课堂应用场景进行了刻画。此研究成果发表在《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21 年第 33 卷第 2 期，页码为 3 至 12 页。

刘邦奇指出智能教育的发展形态以及实践路径，同时还谈及智能教育与智慧教育的关系。该成果发表于《现代教育技术》2019 年第 10 期，页码为 20 至 27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