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像1号》苏新平（大块料镶嵌×202.年）

《岁月静好》周万坤（马赛克镶嵌80cm×年）

齐喆《还不是烟花样的人生》局部（马赛克镶嵌×年）

欧洲中世纪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有马赛克装饰，这是其特色之一。后来的巴塞罗那高迪公园也有马赛克装饰，是其特色之一。上海外滩的万国建筑同样有马赛克装饰，也是其特色之一。一块块彩色碎片，有大的有小的，历经岁月洗礼后，焕发出光彩，有的五光十色，像万花筒般变化万千，带来混色多变之美，这是光和色的神奇魔法所在。

马赛克是音译自英文的一种艺术形式。人们会用小石子、贝壳、瓷砖、玻璃等彩色嵌片在墙壁或地面上“绘制”图案。马赛克是一种古老的镶嵌艺术，起源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在公元前 5 至前 4 世纪，希腊人开始制作马赛克画。在古罗马时期，马赛克艺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到了拜占庭时期，马赛克艺术到达了艺术巅峰。在之后的一些年间，罗马工匠把这种技艺传播到了北非。罗马工匠把这种技艺传播到了西班牙。罗马工匠把这种技艺传播到了黑海沿岸。罗马工匠把这种技艺传播到了亚洲等地区。

马赛克质地坚硬。它具有防水、防火、防潮、耐酸碱的特性，不易受损。常常以壁画形式被广泛应用于教堂建筑和世俗建筑的装饰中。所以它流行于世界各地，经久不衰，还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

人们欣赏一幅幅马赛克镶嵌壁画艺术作品时，被其丰富多样的形式深深吸引，被其艳丽多姿的色彩深深吸引，被其层出不穷的材料深深吸引。他们双手轻轻地抚摸这些碎片，仿佛眼前是金戈铁马的沙场，仿佛眼前是一弯新月之下的断壁残垣，仿佛眼前是午后斜阳慵懒中的花花草草。

从材料区分，马赛克艺术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

天然石材和岩石马赛克呈现出自然、粗犷、古朴的特质。面对种类繁多的马赛克材料，将天然石材或者岩石碎块进行镶嵌使用，这又使我们回到了马赛克艺术的起始阶段。

早期人们用随手捡的小石子、薄型石块等材料组成镶嵌图案。各种岩石被开采后，被加工成 1—3cm 厚的等厚石板。未被打磨的石材虽有色彩倾向，但因其表面不规则反光，基本呈土灰色，所以除特别效果的壁画装饰外，很少被使用。材料表面出现的天然效果，有高有低，有凸有凹，有斑点，还有锋利与光滑的自然肌理，这些被转化为马赛克壁画艺术语言的基本构成元素，从而形成了作品独特的艺术效果与美感。现代作品《日月同辉》运用了大量天然岩石，其形状主要为四边形或是多边形。通过运用土黄、赭石、浅灰、深灰等色阶变化，表现出日落前余光照耀在断壁残垣上的情景。展现了景与物、光与影、日与月两两相对的景象。天然石材的选用让作品在自然、古朴中呈现出无尽的辉煌。天然石材马赛克的应用给作品增添了神秘、粗犷的气息。

2、玻璃马赛克——精致、通透

玻璃是能直接表现光和影的媒介材料之一。从它被发明开始，就与“光怪陆离”“晶莹剔透”等形容词产生了关联。早期拜占庭式镶嵌所运用最多的材料为玻璃马赛克，这种镶嵌具备相当高的艺术难度，所以它成为了一种奢侈的艺术形式。

玻璃马赛克除了色彩有所不同之外，其表面能呈现出许多不同的肌理效果。有的玻璃马赛克在制作时会产生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气泡，就如同绘画中点的存在一样，让画面增添了几分空气的动感；有的玻璃马赛克表面没有经过过多的打磨，呈现出粗糙的哑光质感；有的玻璃马赛克里面加入了一定比例的丝状或点状物质。

带状金属的结晶颗粒，通常是金色，个别也有其他颜色像银色等。这些颗粒能呈现出金属闪光点和丝的效果。在有光线照射时，金色颗粒的效果更为强烈。这类马赛克被统称为金星马赛克。有的玻璃马赛克会呈现出一种或多种彩色带，这些彩色带与砖体颜色不同，且呈流动状。其形状大多为线带状、木纹状、石纹状。色彩多为同色系中明度的变化，看起来若隐若现，仿佛流水、木纹、花絮一般。由于肌理的表现效果更为丰富，所以这种玻璃马赛克被叫做幻彩玻璃马赛克。有的玻璃马赛克表面能呈现出类似珠贝表面的光影效果，也能呈现出类似重金属表面的效果。其质感表现如同幻彩流光，不同感光角度会有不同的光影和色彩，或者会呈现出重金属的幻彩效果，这类玻璃马赛克就是珠光玻璃马赛克。

玻璃马赛克质地硬且脆。它的表面光滑且透明，晶莹剔透。这种马赛克遇光会闪烁。它在色彩上鲜艳纯正，色系丰富。这些特性使得画面能表现出精致、通透、闪耀的艺术效果，给瞬间凝固的美赋予了永恒性。

3、陶瓷马赛克——朴实、多变

陶瓷马赛克包含三种类型。一种是无釉陶瓷马赛克，其表面未上釉，显得较为原始、古朴且粗糙。另一种是釉面陶瓷马赛克，其表面肌理能够呈现出亮光釉面、哑光釉面、结晶釉面、金属效果、缎光面效果等，是一种色彩丰富且肌理效果多变的材料形式。陶瓷马赛克多了一份厚实。

4、综合材料马赛克——创新、多元

现代马赛克壁画作品中出现了很多新材料。其中有人造石材，还有人造贝壳。同时也有一些现成材料，像麻布、齿轮、钟表零件等特别的材料也纷纷融入其中。不同材料自身具有特色，这些特色与马赛克固有的属性相结合，从而表达着艺术家对世界和生命的情感体悟。这时，材料成为表现主体。它们之间存在着大小面积的对比，存在着高低起伏的对比，存在着色彩的对比，存在着肌理质感的对比等等。正是在这些诸多的对比之中，马赛克壁画艺术的审美价值凸显了出来。一幅优秀的作品包含着成千上万块碎片的拼贴与组合，这体现了艺术家对材料特性的熟悉，是一个加工、提炼、取舍的过程，也是内心画笔到材料媒介的大胆突破。新材料和新工艺出现了，这使得马赛克壁画的发展正在朝着多元化的方向进行探索。它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可以是传统的，也可以是前卫的；可以是二维的，也可以是三维的。在传承与创新的过程中，它展示着万千的风采和无限的可能。

马赛克以空间色点的形式呈现。它利用空间混色的视觉原理，通过运用分割主义，能最大限度地让色相、明度、饱和度保持和谐。这样一来，观者在远观时可以窥见全貌，而在近观时又会有斑斑点点、五彩斑斓的感受，从而获得一种有别于任何调色颜料所带来的美感体验。马赛克艺术历经数千年，已蜕变成成熟的艺术门类。它迸发出新的活力与激情，走入大众视野和公共空间，承担着多方面社会功能，比如提高城市艺术水准，展现中国神韵等。冯远教授指出：“镶嵌艺术在国内拥有广泛的接受群体。艺术作品，特别是公共空间的艺术，必须以人民为中心，要能让人民喜闻乐见，这样才会有更持久的生命力。”

（作者为上海美术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