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华芳 『小芳侠』出品

你去买你的菜，我来养我的鸟。世界能够和平，大家都能有饭吃，这看似平淡无奇，然而却像是那充满烟火气的清明上河图一般。

零售战争一直在持续，模式创新始终很火热。这既是激烈的商战，也是与民生息息相关的事情。对于电商巨头们之间激烈的争斗，我不会去劝和，只是期望巨头们能够将枪口稍微放低一点，给生态底层的人们多带来一些希望和温暖。

昨天，有个朋友对我说：“阿里最终赢了拼多多一次，从拼多多那里赚了 500 万。”这让我很惊讶。阿里的利润一直都还可以，听闻它账上的现金高达 6000 亿，怎么会看得上 500 万呢，这里一定有内部的故事。

搜索后发现，原来是阿里旗下的菜鸟有了想吃菜的想法，它一口咬定多多买菜存在与菜鸟驿站相关的不正当竞争行为，于是起诉了拼多多，这一诉讼持续了两年。最终，浙江高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判决，要求拼多多赔偿菜鸟 500 万。不知道拼多多是否会继续抗争至最高人民法院。500 万的赔偿金额或许买不了杭州的一套房，但却关系到众多菜鸟驿站的生存选项，在电商界这是一件虽小却重要的事。

拼多多是淘宝的心病，菜鸟替大哥出头

过去十年，淘宝的发展状况较为平淡。一方面，天猫获取了大量的流量；另一方面，拼多多突然出现并抢走了众多用户。

现在，拼多多是淘宝的一个困扰。淘宝在某些方面无法战胜拼多多，也无法学会拼多多的某些做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拼多多就如同移动时代的淘宝一样。

这一次，菜鸟对拼多多发起了发难，认为多多买菜的代收发软件属于同业竞争。菜鸟抓住了多多买菜的消费者收件地点提醒中带有“菜鸟驿站”这一关键切入点，展开了长达两年的诉讼。最终，菜鸟替大哥出了头，从拼多多那里赚取了 500 万。

很显然，阿里不希望拼多多能够借助自己而高速发展，最终可能将自己碾压致死。所以，在多多买菜与驿站网点相关的事情上，以及菜鸟与站点相关的事情里，菜鸟选择直接对多多买菜发起攻击，以此打击多多买菜，同时也对加盟网点起到威慑作用。

末端垄断，排他协议，“二选一”重出江湖？

过去将近二十年，阿里巴巴在电商市场的很多方面处于垄断地位。它经常实施“二选一”的行为。并且也收到了有关部门的处罚。

2021 年 4 月，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经过一年多的调查。阿里巴巴存在“二选一”且滥用市场地位的行为。最终对其罚款 182 亿元。

2023 年 12 月 29 日，京东针对阿里巴巴的“二选一”案有了宣判结果。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裁定，阿里巴巴存在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并实施“二选一”这一垄断行为的情况，该行为给京东带来了严重的损害，最终判决阿里巴巴需向京东赔偿 10 亿元。

这一次，菜鸟猛烈地啄向拼多多，在快递末端的驿站生态领域展开激烈争斗。它同样是凭借自身的驿站网络垄断优势，那么这到底是一次正常的平台管理行为呢，还是“二选一”又重新出现在江湖之中呢？

多多买菜自身不从事快递相关业务，仅制作了一个软件。它与菜鸟驿站的加盟点展开合作，促使这些站点顺便代为存放多多买菜的物品，这样既方便了居民消费者，又能让站点多赚取一些钱。

菜鸟不再继续，它自己搭建了驿站网络。凭什么要让多多买菜从中获利呢？与多多买菜合作后，驿站网点自身能多赚些钱了，然而，多赚的这些钱没有经过菜鸟系统，而是直接跳过了菜鸟。因此，菜鸟采取了严厉的行动，取消或暂停了许多驿站的加盟资格。

菜鸟驿站采用加盟制，网点属于加盟商的资产。然而，菜鸟的加盟协议规定了排他协议。在此情况下，问题的核心转变为多多买菜是否是菜鸟的竞品。

媒体有很多报道。多多买菜的代收发平台并非实体驿站模式，也不属于快递业务。它只是充当了快递、网点与消费者之间的免费桥梁，并且不会截留取件码，因此受到了快递公司和末端网点的欢迎。

网点能多赚钱，快递会更省心，消费者也能得实惠，看上去是全社会都能共赢，然而菜鸟却生气了。因为没有了取件码，菜鸟就无法对快递公司进行跟踪和约束，也就无法有效地赚取佣金。多多买菜让网点多赚了钱，让网点的生存变得容易一些，却意外地将菜鸟驿站网络的商业利益靶心集中了起来。

多多买菜、驿站、菜鸟这三方之间，菜鸟不敢对驿站加盟商进行大面积的扼杀。菜鸟与多多买菜的电商业务不存在直接的竞争关系。最终，菜鸟找到了一个较为牵强的切入之处。

驿站心里苦，夹缝中生存，有钱不让赚

菜鸟构建了规模宏大的驿站网络，此网络采用加盟制而非自营模式。加盟商需缴纳 3000 保证金，还需承担房租、装修费以及设备成本等费用。菜鸟主要输出的是取件码体系，各个网点就如同小蜜蜂一般，而菜鸟则有点类似于蜂王。

菜鸟驿站的末端网点是第三方独立运营的。它不属于菜鸟的资产，需要自主经营且自负盈亏。然而，它却被菜鸟限制了自由选择管理系统的权利，侵害了自由经营权。

驿站网点有很多是夫妻店，靠高强度的劳动来维持。很多店除了靠劳动支撑外，还需通过卖一些酒水商品来多挣一些钱。原本在遇上多多买菜时能多赚一点，然而却又被菜鸟给掐断了。

仔细一看，如今的菜鸟驿站生态与淘宝生态有相似之处。末端站点都依赖流量，而流量的源头和渠道处于锁定且封闭的状态，不允许末端网店或站点自行去寻找流量。

当年，淘宝采取了直接屏蔽百度的举措。这样做使得店家无法获得百度的免费流量。其目的是要打造属于自己的流量生意的黄金利润池。

现在，菜鸟要在驿站端对多多买菜进行阻挡。这与当年淘宝的思路有一些相似之处，即不允许站点自行去拓展能够赚钱的路径，而是完全依赖于一个封闭的体系，以此来保护菜鸟自身的商业利润以及控制力。

菜鸟将多多买菜这种新的收入增长点给阻断了，并且还有送货上门的政策，这就导致驿站网点的未来被锁定了。是要选择在封闭体系下让网点淘汰迭代，还是选择在开放生态下实现长线的生存发展，菜鸟不能只考虑自己的生意，而应该顾及站点小微群体的生存空间。

让驿站回归公共服务，别让底层变成炮灰

我们不能否认菜鸟驿站的服务有价值，也不能贬低它的服务价值。同时，我们不应该忽视社区驿站具有公共服务的属性。并且，我们更不应该将末端站点的底层劳动者当作巨头战争的炮灰。

社会需要具备更开放、更自由、更文明特质的社区驿站。这样的驿站能够成为社区服务以及快递服务的价值节点。它既能给消费者带来便利，又能让站点劳动者活得更有尊严。

如果高举垄断的大棒，动不动就进行二选一的操作，一定要逼迫拼多多重新构建一套驿站生态，还要逼迫美团、抖音等再次建设一轮驿站，那么，就会导致极大的社会资源被浪费，并且会引发恶性的商战。

菜鸟驿站的站点资产不属于菜鸟。所以，应当给站点一条生路。要允许站点自主规划区域，允许站点扩展收入来源。只有这样，站点才能活下去。

如果是为了巨头之间的战争，把驿站弄成自己的私人资产，那就等同于扼杀了驿站的公共服务定位。这样会让站点工作人员变成仅仅是用来验证取件码的机器人，使得他们的工作变动变得极其无聊、无趣且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