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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高管黄若唯的保险安全感:250万重疾险如何缓解人生晃动

 2025年03月16日  阅读 2

摘要:运营|泡芙价值250万的安全感40岁起,黄若唯察觉到生活有轻微的晃动。有时他仿佛站在黑夜的甲板上,海面高低起伏,使得他一会儿处于浪尖,一会儿落入低谷。有时又如同空调外机的嗡鸣声,悬挂在人生的外墙面,一直持续着。在一家大型头部企业中,黄若唯担任着年薪...

运营 | 泡芙

价值250万的安全感

40 岁起,黄若唯察觉到生活有轻微的晃动。有时他仿佛站在黑夜的甲板上,海面高低起伏,使得他一会儿处于浪尖,一会儿落入低谷。有时又如同空调外机的嗡鸣声,悬挂在人生的外墙面,一直持续着。

在一家大型头部企业中,黄若唯担任着年薪百万的高管职务。一般而言,她的工作进展较为顺利。在降薪裁员潮开始的前一年,也就是她 40 岁的时候,还获得了升职。然而,似乎有某种东西顺着潮流飘走了,再也无法被抓住。

买下第 8 份保险后,晃动的感觉逐渐消失了。在两年的时间里,她购买了 6 份重疾险,每份重疾险每年的缴费将近 2 万。所有这些重疾险的赔付额度加在一起,达到了几百万。这些保险的报销范围覆盖了最多的疾病类型、治疗方式和药品范围。她已经记不清楚哪些是纯粹的消费型保险,哪些如果在以后没有被使用,还能够拿回本金。

她除了购买了这些重疾险之外,还买了 1 份国家个人养老金。这份养老金每年缴费 1.2 万,只要交够 15 年,之后就可以每月领取 1000 多元,一直到她去世。同时,她还买了一份 1 年缴费 10 万的储蓄险,也被称为增额寿。这份储蓄险需要交 15 年,领取的时间越晚,它每年的利率就越高,最高能够达到 3.5%,就相当于一个可以灵活取用且收益有保障的存款。

图 / 视觉中国

现在,她在保险方面花费了将近 50 万。并且在未来,她还将支出超过 200 万。保险,成为了她生活中支出最大的项目。

95 后楚蓝具有典型性。他在大厂工作了 3 年,给自己购买了 3 份保险。其中有一年 1500 多元的重疾险,有一年 1 万且持续交 10 年的增额寿,还有一年 1 万且持续交 15 年的养老保险。

二十多岁的时候去买 15 年后才能兑现的东西,这是因为有被抛弃的恐惧。大家都说互联网大厂有 35 岁的门槛,可怎么才 27 岁就把人卡住了呢?去年,由于业务调整,一位比他岁数还小且绩效也不比他差的同事离开了公司。就在走出公司门的前一刻,这位同事还在问为什么是自己。楚蓝也在心里思考,是啊,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保险经纪人小文有一位 37 岁的客户,他是大厂某技术小组的二把手。每当他加班到凌晨,就会找小文追加一份重疾险。他表示要把所有加班费都用来购买重疾险。大厂宝妈陈之华拿出积蓄的一半,购买了上百万的储蓄险,她说要在自己还在大厂工作的时候,把能够锁定的收益都锁定。还有高管前往香港购买保险,以让保险更加有保障。

大厂人的共同感受是生活在晃动。高歌猛进的日子已然过去,如今面临着裁员降薪的情况,业务也在收拢,组织架构进行了大幅度变革,应届生的承诺被撕毁,所有这些动作都在表明:大厂不再需要那么多人。

图 / 《年会不能停》

虽然还在“船上”,但黄若唯已感受到周围的波动:

最近,当年带她入行的那些引路人们,曾被她视为“指导人生的智者”,并且他们也曾是大厂高管。这些人相继找她帮忙介绍工作。她四处进行询问,然后得到了这样的回复:“40 岁以上的简历,大厂不可能予以接收了。”

两个月前,公司进行校招。公司仅放出 1 个基础岗位,然而却收到了 100 多份简历,这些简历来自海内外顶尖名校的学生。这还是经过 HR 筛选一轮后的数字。黄若唯毕业于普通一本院校,从各方面来看,这些投递简历的人都比她优秀。她在众多简历中难以挑选出合适的,最终决定不看重学历,而是只看简历中是否有岗位需要的具体能力的描述,这样招聘工作才得以正常进行。

黄若唯在这家大厂工作了 5 年,期间换了 5 个领导。同期入职的人都已离开,只有他自己还在。他处在被抛弃的恐慌之中,于是买保险成了大厂人缓解不安的最有力手段。刚付完保险账单,他就像打了针鸡血一样,热情充满了全身。想到“保险这个东西,你活得越久,花的钱越值”,他买了普拉提课程,充了按摩店会员,然后出门去做全身 spa。有两个按摩师,一个按头,一个按脚。

独立保险经纪人君君参加过一次培训课。在该课中,老师将中国社会划分成 5 个等级。等级的头尾分别是高净值人群和下沉人群。中间有三个层次的中产,其一为年收入 10 - 30 万的小中产;其二为年收入 30 - 100 万的典型中产;其三为年收入 100 万以上的富裕中产。这些中产群体,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互联网行业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造就出来的。并且,他们恰好是根据入行时间的早晚,依次嵌入到不同层级中的。老师表示,在近几年,友邦和明亚等高端保险得以崛起,所依靠的正是以大厂人为代表的中产客户群体。

大厂人的不安,对保险行业里的规律进行了改写。小文称,她原本最不喜欢年轻客户,一旦听到“保险”这两个字,这些年轻客户所表现出的嫌弃,就如同遭遇了传销和诈骗。然而,她能够理解,年轻本身就意味着确定和安全,具有风险意识的并非年轻人。但要是在年轻人前面加上“大厂”这个限定词,情况就发生了改变。我不管发什么,大厂的年轻人都会回复一下。他们不管买不买保险,至少都想了解一下保险是个什么东西。

为身心兜底

过去二十年,互联网行业以高饱和的工作以及相应的高薪,与传统行业区分开来。各家大厂推行新型办公节奏,像“996”“007”“大小周”这样的模式,重新塑造了一代人的生物钟。

工作时,身体归大厂所有;生病后,责任需自己承担。重疾险和百万医疗险,通常是大厂员工的入门保险。一旦身患重病,保险能够报销部分费用,避免靠身体挣钱的大厂人因疾病而看不起病,或是因疾病而陷入破产境地。

对于这种消费型保险而言,买保险的关键在于“买”这个行为,而非“保险”本身。例如,楚蓝完全说不清楚他所购买的那份一年 1000 多元的重疾险具体涵盖了哪些内容,能够提供何种保障,以及如何实现保障。当钱在那一瞬间被支出,扣款声响起时,在他的耳中自然而然地转化为:“嘀,您的安全感已到账。”

楚蓝的药箱子。图 / 受访者供图

有了保险的“安全感”托底,大厂人才能放心地把身体交给大厂。

44 岁时,黄若唯尚未结婚,也没有孩子。她将大厂视为自己的爱人,把业务当作自己的孩子。她十分“顾家”,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每天都会工作到凌晨 2 点,回到家洗漱完毕后,能听到早起鸟儿的叫声。然后睡 6 个小时,接着抹把脸就前往公司。在休息时间见朋友时,她也带着工作目标,即打听其他大厂最新的战略动作。

一位大厂员工称,出差前往上海时,在飞机即将降落在虹桥机场之前,会绕过一个规模巨大的弯道。在骤然的下坠过程以及轰鸣声里,头晕、耳鸣、恶心等症状纷纷袭来,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滴落。她一边吃着薄荷糖,一边吸着鼻通,竭力保持着清醒。在最为难受的时刻,她心想:“要不就让飞机别降落了。”然而,她无法避免这个弯道。相较于浦东机场,虹桥机场距离市区更近,与客户和同事见面的效率更高。

几年前,张凤进入了一家大厂的增量业务。在那里,她激情燃烧了将近一年。在全年无休加班的那些凌晨,她见识到了“真实的商战”。公司和对手大厂的业务团队同时抵达了某个战略城市,并且命运般地入住了同一家酒店。晚上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以防机密被窃取。两家还互派间谍,潜入对方的仓库。

业务增长态势迅猛,公司群聊时常被红色的喜报以及竖起的大拇指所占据。在那当年,她获得了将近 10 万的奖金,对于刚刚开始工作的她而言,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之后,当她去其他大厂参加面试时,这段工作履历使得她的薪资翻了一倍。

那些年,加班被视为大厂的价值判断。打工人与大厂之间存在着稳定的供需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加班就意味着安全。黄若唯认为,主动加班并且高度投入,是她 40 岁还能留在大厂且未被裁员的关键。

大厂会像失去动力的火车一样,逐渐放慢速度,直至停滞不前。经过几轮降本增效和组织变革,把所有能尝试的方式都尝试了一遍。今年,“人效”被发掘出来,成为新的手段,简单来说,就是用最少的钱,让人们去做最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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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人的身体边界被工作不断入侵,他们逐步将身体边界让渡出去,直至最终彻底失去对自身身体的控制以及对身体的信任。

图 / 视觉中国

黄若进入这家大厂的时候是 39 岁,她喜欢扎着丸子头并且和闺蜜聚会。到了 42 岁,她扎不了丸子头了。后脑勺的头发被掀起来,里面藏着细密的白发,她拿着镊子一根一根地把白发拔掉。

高压和高强度工作导致的疾病出现了。“大厂人均结节”,在一位大厂员工的部门中,几十个人里有 90%都有结节。张凤曾亲眼见到一个很荒谬的情景:两位同事初次相识,突然,其中一人拨开另一人的衣领,问道,你也做过甲状腺癌手术吗?疾病使得这两个人迅速拉近了关系。

业务不再有增长,成就感也减少了。身体自身分泌的肾上腺素不够用,加班时就得动用意志力。被迫进行高强度加班,使得张凤频繁发烧、感冒。为了确保绩效,张凤吃了一个月的抗生素。直到体检时,才发现身体里有一个指标明显异常。医生表示,如果这个数值持续快速上升,就需要前往三甲医院,使用透析机。

原先,因为年轻底子好,大厂的人依靠重疾险来兜底。当身体出现重大问题时,重疾险却对他们关闭了大门。那天,张凤察觉到自己无法购买重疾险了,她伤心地大哭了一场,第二天递交了辞职报告。

保险卖出去并非易事。风险具有难以察觉和触摸的特性,如同空气里的水一般。时常有他人在深夜向保险经纪人小文发送私信,向她咨询保险事宜,然而在她花费几百字进行回复后,便再无对方的音讯。等到次日打开对方的朋友圈时,会发现刚刚发布了出门旅行的照片。他们该尽情玩耍就玩耍,该产生焦虑就焦虑,相较于担心未来,他们更倾向于去体验实实在在的快乐,这便是普通人的生活惯性。

空气里的水会持续凝结,需要经历一段时间的降温,之后最终变成雨落在地上,在那一刻,担心、忧虑、恐惧才开始转变为购买的行动力。

一个大厂人开始购买更多保险,这意味着大厂的生活处于一种很紧张、很危险的状态,仿佛每一步都让人提心吊胆。

黄若唯的业务线今年的业绩目标极低,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业绩不增反降。然而,她竟然都没有完成这个极低的业绩目标,不仅没有增长,甚至是负增长。在年中汇报会上,她不断地反复练习“保命话术”:一是拼命反思,反思得越深刻,被领导锤得就越少;二是正话反说,对于自己觉得做得好的地方,要说做得还不够好,以此体现对自己的高要求,并提出 3 条具体的改善措施。

可能存在甩不掉的锅。调养好身体的张凤跳槽到了另一家大厂。上班没多长时间,有一位新来的同事,会在凌晨 2 点她睡觉的时候时不时地“扑一个电话过来”,然后与她吵架。这位同事担心做这块业务会承担责任,所以提前把责任(锅)甩出去。电话和群聊,属于能够留下痕迹的证据。

也或许是难以证明自身价值的“偷感”。陈之华在大厂从事运营工作,当度过了创业期后,大厂普遍将赚钱视为最高目标。而运营作为不赚钱的部门,总是会遭到质疑,即你们到底有什么价值?对此,陈之华无法给出答案。

工作的价值需要努力去自证,她和同事时常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我们是累赘”。在几年前,部门的氛围相当不错,大家常常会谈论奶茶新出了什么品种,或者某个明星的花边新闻,那种声音很大,氛围特别热络。而如今,工位上只有安静,还有那些神情相似且茫然的面孔。

大厂是一种地理标志,也是一种文化和价值观。它还是一种身体的状态,体现为腰椎和颈椎弯下去的夹角,以及每分钟从嘴里吐出的字数。在大厂的每一个日子,都如同血液般流经人体,对人的身体和心态进行着改造。

张凤的焦虑与日俱增。有一日,她察觉到自己出现了呼吸不畅的状况,甚至不知该如何将那口气咽下。随后,她离开公司,擅自翘班来到一个绿化较多的小公园,休息了一个小时。接着,她打开手机相机,本想与自然合影留念,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展露笑容。

冷峻的大厂。图 / 受访者供图

楚蓝在大厂工作到了第三年,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胆怯且谨慎。他时常会被拉进一个自己谁都不认识的会议,然而却不敢退出。从一开始忍耐着开完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会议,到最终下定决心按下退出按钮,这期间他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

有越来越多的事情值得怀疑。例如,下一个被裁掉的会不会是自己呢?每次被领导喊去谈话时,陈之华都会带上录音笔,先点击开始录音,然后走进会议室。

陈之华的行动力有所受损。以往若想做个副业当作被裁员的备用计划,她会立刻行动起来,而现在她会下意识地把整件事的逻辑想清楚,比如能否复制、能否规模化,以及自己做的与别人有什么差异等。她往往会在思考这些问题的过程中觉得算了,不想做了,觉得好累,并且认为自己肯定做不成。

她不再信任自己的身体。她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她不再信任自己的热情。刚工作时,遇到很厉害的人,她会心生羡慕,并且渴望成为对方。如今遇到能力很强的人,她依然会羡慕,但却不想成为对方。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很菜。

大厂人不知能做何事,又觉做何事都无用,于是买保险成为抵抗焦虑的寄托。海面波涛汹涌,需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去年生育之后,陈之华为全家购买了重疾险,每年 5 万、缴费 10 年的储蓄险,还单独给孩子买了 60 万的储蓄险,20 年后,她的孩子可领取 120 万。

坠落的恐惧

大厂曾经就是一种“保险”。

一个人进入了大厂,这意味着他能获得比其他行业更高的薪资,也意味着有从底层向中产跨越的机会。有人曾开玩笑说,在字节跳动最兴盛的时期,只要戴着字节的工牌走上地铁,至少能够引发五个路人多看几眼的想法。

大厂曾给予人们许多。黄若唯称自己是“行业里的王宝强”。20 多年前,她独自从山东老家启程来到北京,凭借一本线考上了一所不知名的大学。大厂给过她诸多好处,有金钱,有职位,还有肯定。曾经有一位老板,在她想要离职去读 MBA 时挽留她,说:“学费 30 万给你报了,你也不用经常来上班,你能不能不要走?”她经过三个晚上的犹豫,最终决定辞职并选择读书。之后,她跳槽进入了一家更大的大厂。

80 后艾可在大厂工作了十几年,期间买过三套房。她会在工资发下来后,存够首付就去买房。她认为花钱能成为挣钱的动力,并且相信明天一定会比昨天好。她和丈夫都获得了大厂的期权和股票,在兑现的那一天,400 万打到了银行账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之后,她买下了最后一套房子,那是一套大三居,最高时价值 800 多万,她也因此成为了资产千万的新中产。

图 / 视觉中国

大厂曾给人们带来对未来的希望与胆量。蚂蚁员工饼饼在前年踏上购房之路,成功买下一套位于上海中环、价值约 1100 万的房子。其首付 400 万,这是他在大厂工作几年所积攒的存款以及兑现的期权。在接下来的 30 年里,他每个月需要支付 3 万元的房贷。这套房子毗邻江边,打开窗户便能看到华丽的外滩以及汹涌的江水。

过了几年后,大厂收回了一部分馈赠。由于大厂市值出现波动,艾可的家庭股票资产挥发掉了很大一部分。

时代正在逐渐收回它的慷慨。今年,全国范围内的房价都呈现下跌态势。夏天已经过去,艾可的房子价值下跌了 200 万。而对于饼饼的千万豪宅,他甚至都不敢打开贝壳去查看任何相关消息。

工作的第一年,楚蓝跟随潮流买了一些新能源基金和医药基金,然后赚到了 1000 块。这种不劳而获赚到钱的感觉让他的胆子变大了,于是他又陆续投入了几万元。在之后的两年里,每次查看一次账户,账户里的钱就会少一些。他不明白,“是查看账户需要付费吗?”

大厂人的恐慌,其本质是源自可能被大厂抛弃这一情况。大厂给予的东西越多,那么被抛弃后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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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若唯说不清自己为何买了那么多保险。只要有同事离职或者转型为保险经纪人并找到她,对她说“以你现在的收入,这个赔付金额配不上你了”,她就立刻心动,然后下单付钱。

有些保险买了之后,就如同专门针对头痛来医治头痛的药物。对于饼饼而言,在大厂工作意味着能获得高薪,意味着要承担房贷,意味着拥有价值 1000 多万的房子。今年,他为自己购置了一份寿险,并且告知家人,倘若自己遭遇不幸离世,就可以用保险赔偿的款项来填补房贷的缺口。

这种通过购买储蓄险来保障储蓄的方式,也被称作“挪储”。

丈夫患了急性阑尾炎,周潇很庆幸自己购买了高端医疗保险。那天,她首先将丈夫送到了三甲医院的急诊处,急诊室门外全是人群,没有可供坐下的位置,处于剧痛中的丈夫蹲在了走廊的地面上。

周潇立刻做出决断,打车带着丈夫前往和睦家。在抵达后的第 5 分钟,止痛针就已经被打上了。手术也迅速被安排了。费用非常昂贵,达到了十几万。不过,高端医疗保险报销了很大一部分,她和丈夫自己需要承担的部分大约是 6 万。保险给予了他们应有的体面和尊严。

香港一家保险公司的那份高端医疗保险,与储蓄险相搭配,能够覆盖周潇一家三口。它不仅可以报销就医看病的费用,还带有养老保险的属性,当周潇过了 55 岁时,就可以每个月领取养老金。然而,它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价格昂贵,每年的保费为 11 万。

这两年,大厂中有购买港险的人在增多。前往香港购买保险,就如同给保险增添了一份保障,也像是给锁又加上了一道锁。

那位香港的保险经纪人,是因为周潇的高管朋友介绍而结识的,共同的好友成为了一层保障。周潇到达香港的那天,保险经纪人邀请他去了自己家,那是一个位于半山且面积达 300 多平方米的房子。她有 4 个孩子,这些孩子毕业于英国一所知名的学校。在周潇的感受里,这是保险经纪人营销自己的一种方式,不过也确实让她有了安心的感觉。

保险,也不保险

保险对于大厂人而言,是能治愈身心的东西,如同药片一般;是架设在高楼层的一种防护设施,就像防护网那样;是在破碎生活与美好未来之间起到最后作用的界限和屏障。

买下保险后,陈之华变得更焦虑了。因为他做的保险配置是基于目前的薪资水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几万不算什么。但如果有一天失业,收入变为 0 ,那么买保险的钱就必然有更重要、更恰当的用处。当抵达最恐惧的境地时,人反而不需要保险了。

保险并非是一劳永逸的,有时也会变得过时。因为医疗手段进步得极为迅速,周潇几年前购买的港险,后来推出的一些设备和药品,都不在当时的保险范畴之内。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就需要仔细考虑哪些保险需要取消,哪些保险需要新增,这就如同编织一条能带来安全感的毛毯,时不时需要进行修补和调整。最近,她取消了在内地购买一年需 1.6 万的高端医疗保险。她觉得这不太划算,即便她看了 5 次病,可都是小病,这些小病的花费加起来可能都达不到 1 万 6。倘若没有生重病,那医疗保险就如同花钱去买空气一样,变成了一种纯粹能带来安全感的消费品。

保险还可能变成债务。

买完30万的增额寿险之后,艾可失业了。

她的简历被发送到了她家方圆 10 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公司。然而,她并没有收到任何一个面试邀请。唯一给她回复的 HR 似乎猜到了她找工作的诉求,直接说要晚上 10 点后下班。现在,不加班的工作已经不存在了,不会因为给的钱少就不让加班。

图 / 视觉中国

她几天前去一家千人独角兽公司面试。这家公司的岗位需求与她过往履历高度匹配,公司的产品负责人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在面试时,她提到“做营销不能凭空发明创造,靠的是对业务的了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先去采销轮岗,再做产品”,这被产品负责人理解为“想做采销,不想做产品”,最终导致面试失败。所有公司的招人门槛都在升高。

她意识到,现在找工作必须要完全契合,其中包含思想方面,“你不能怀有别的心思。”

找了一个月工作,熟悉的焦虑感再度浮现。当下,每年在家庭的重疾险以及养老年金方面的支出达到大几万之多。自从失去大厂的工作后,原本用于保障生活的保险,如今却变成了债务。

艾可有个朋友,因高杠杆买房。被裁员后,连外包工作都难以找到。那样的故事让她心生恐惧,她说:“我还没到特别没有底线的地步。”

老公劝她:“这个东西能停就停。”她起初觉得是因为保险有用才买的,不能没钱就停掉。她认为如果退保,会扣除手续费,最多可能会使本金损失超过 50%。像医疗保险,暂停之后,倘若生了病,可能就再也买不了医疗保险了;就算不生病,重新投保时,费用也会更贵。

这些成本,包括沉没成本和机会成本,让她有了再坚持几年的想法。她觉得最起码可以把 40 岁和 50 岁这两个年龄段咬牙扛过去。如果实在不行,还能够降低保额,或者动用那笔储蓄险来把重疾险的漏洞补上。

最近,艾可重新养成了每天晨跑 5 公里的习惯。他尝试着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同时继续寻找工作。只是偶尔会感到有些心酸,觉得自己好像要为保险而工作一样。

艾可在公司大楼中拍到了日落。其中一面呈现出绚烂的夕阳景象,而另一面则是正在加班的大厂人。图是由受访者提供的。

到了这种地步,买保险就如同用这边的墙去填补那边的墙。安全感是有一定限度的,在这一种保险和那一种保险之间,在这一面墙壁和那一面墙壁之间,大厂的人们一直在辛勤劳作,不曾停歇。

黄若唯比艾可更幸运,她正处于和保险的蜜月期。因为之后要生小孩以及父母的养老问题,她有些后悔没购买一年 20 万的储蓄险。买了保险后,她的钱花费增多了,今年办理了 3 家健身房的会员卡,其中有一家已经倒闭 6 个月她才刚察觉;还买了 4 万块的按摩套餐以及 3 万多的美容院护肤年卡。

生活中,那些看似不稳定的因素都被她给消除了。然而,时不时地,她总会想起刚入职时的那样一个画面。

西二旗的网约车上,司机知晓她所属的公司后,列举了产品的诸多优点,接着说道:“你们的产品改变了我的生活。”高速两侧的灯依次亮起,所经之处皆是光亮,“我猛然间觉得每天经过的高速格外漂亮,我正在做一件对社会有价值的事情。”

现在,她首要做的事情是将年中汇报的压力均匀地传递给下属。如果业绩不佳,那么下属会有危险,她会有危险,她的领导也会有危险。

去年冬天,楚蓝在跳槽的间隙中,和女友去了哈尔滨。那里白雪皑皑,他脚踩滑雪板在雪地中穿梭,感受到了一种爽感。没有了赶 DDL 的闹钟,也没有了栅栏的束缚。就算摔倒了,屁股被绵密的雪接住,经历了轻微的痛楚后,拍拍屁股,又能站起来继续飞驰。

风从两颊擦过,能随意摔倒,且永远有雪扎实地托住身体,这种感觉他至今仍在回味。

(受访者均为化名)

版权声明:本文为 “博览广文网” 原创文章,转载请附上原文出处链接及本声明;

原文链接:http://wen.bjhwtx.com/post/105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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