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8 月，深圳市云趣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向法庭递交了一份诉状。诉状将深圳第七大道、前海幻境、4399 平台等五家游戏企业告上了法庭。该公司指控这五家企业通过协同行为，切断了《弹弹堂》在快玩平台的跨服互通功能，并且涉嫌违反了《反垄断法》。

2024 年 6 月 6 日，起诉书显示，五家企业同时发布声明。这些声明以几乎相同的措辞宣称“不与快玩平台跨服互通”。此举致使大量希望参与跨服玩法的玩家迁移至其他渠道。该事件被玩家称作“十年合作一朝崩毁”。

昔日的合作伙伴对簿公堂，这折射出在中国游戏行业人口红利消退之后，存量市场的竞争正变得日益白热化这一现实。

数据背后的存量困局

中国音数协游戏工委发布的《2024 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表明，中国游戏用户规模达到了 6.8 亿人。此规模同比增速降至 1.2%，并且连续第五年都维持在个位数增长。同时，市场实际销售收入为 3289 亿元，同比增长 3.5%，其增速相较于 2023 年进一步放缓。

用户规模在下降，收入增速也在下降，这一“双降”的情况，标志着行业已经完全告别了过去那种野蛮扩张的时代，开始进入到了存量博弈的阶段。

《2023 年游戏产业报告》明确指出，头部厂商在渠道和用户方面的控制力一直在持续增强。在 2023 年，像腾讯、网易、米哈游等这些处于前十名的厂商，它们的收入占比超过了 72%。与此同时，中小厂商的市场空间遭受到了进一步的挤压。

此次《弹弹堂》跨服事件里，五家企业和云趣网络之间存在纠纷，这正是在存量竞争状态下的一个典型缩影。一位从业者直接说道：“当新增的用户逐渐减少直至枯竭的时候，游戏行业的生存法则就是要从对手那里抢夺份额。”

行业竞争激化的多重面孔

全球游戏行业的存量市场引发了垄断方面的担忧。2021 年，虎牙和斗鱼的合并案由于“可能会强化腾讯在游戏直播市场的支配地位”，被监管部门叫停了。2023 年，微软为了能够完成对动视暴雪的收购，承诺《使命召唤》系列在未来十年保持跨平台互通，以此来避免遭受垄断指控。同年，在 Epic 与苹果的诉讼中，法院将 30%的渠道分成比例认定为“垄断性条款”。

2022 年，某二次元游戏拒绝接入某大厂旗下账号体系，于是遭遇了渠道限流。2023 年，一款独立游戏未向头部平台支付“独占费”，就被多平台联合下架。一位独立开发者发出感叹，大厂用技术、流量、资金筑起了高墙，中小团队要么选择站队，要么就只能出局。

精品化、独立游戏与全球化

面对存量市场的“内卷”现象，行业正在努力寻找新的增长极。精品化是一个重要方向，技术创新也成为大厂的主攻方向。米哈游凭借其《原神》所具备的开放世界以及跨平台技术，在三年内实现了全球收入突破 50 亿美元的成绩；网易的《逆水寒》手游引入了 AI 生成剧情，使得用户付费率提升了 20%。伽马数据统计显示，2024 年上半年。有一些游戏项目的研发投入超过了 10 亿元。这些游戏项目在 2024 年上半年的占比，相比 2020 年有了上升。2020 年时该占比为 12%，到 2024 年上半年上升至 31%。

独立游戏以及细分市场给中小团队开拓出了生存空间。2023 年，平台上的国产独立游戏销量相较于去年同期增长了 47%。《戴森球计划》《火山的女儿》等作品在海外市场开始显露头角。女性向、休闲电竞等垂直品类的用户规模达到了 1 亿人。游戏工委的报告表明，2024 年独立游戏的市场规模预计能达到 82 亿元，同比增长速度超过 30%。

出海是一个突破口，产业升级也是一个突破口。在 2023 年，中国自研游戏的海外收入达到了 180 亿美元，并且占全球移动游戏市场份额的 35%。莉莉丝的《万龙觉醒》以及三七互娱的《谜题大陆》，通过进行本地化运营，成功打入了欧美市场。

结语：

昔日的合作伙伴对簿公堂，这让行业不得不直面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在存量竞争的时代，是不是就只能进行零和博弈呢？

或许，就像《黑神话：悟空》用双拳打破行业壁垒所展现的那样——只有回归“产品为王”的最初心意，才能够让行业从零和博弈的泥潭中走出。毕竟，对于玩家来说，他们真正需要的并非是进行站队，而是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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