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被称作奶酪之乡。法国巴黎人有着浪漫天性,从 13 世纪起开始食用布里奶酪。奶酪是法兰西民族的光荣与自豪,到目前为止,其种类已发展出 1000 多种,在法国料理中也是必不可少的材料。法国有这样一句谚语:“一个乡村就有一种奶酪。”这充分表明奶酪在法国的地位不可动摇。
大家都知道,奶酪和红酒很相配。因为法国人对红酒很痴迷,所以吃奶酪的时候也就有了喝酒的好理由。在萨瓦兰的《好吃的哲学》里,有一句极为经典的格言:“告诉我你吃的东西,我就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这句话好像最能解释法国人的饮食习惯。
法国人喜爱吃可颂,如同法棍一般,可颂可被称作法国的象征。不同之处在于,可颂历经了漫长的行程才抵达巴黎。在中世纪之前,可颂曾是一种圣餐,到了 20 世纪 20 年代,法国的糕饼师才开始制作可颂甜面包,即我们现今所吃的可颂。它此后产生了两个版本,一个是黄油版,一个是普通版。普通版使用人造奶油,对于追求经济适用性的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黄油版较为油腻,更受纯粹主义者的偏爱。
在法国,教会把法国美食当作源源不断的灵感源泉。从美食的名字上能看出一些迹象。比如有加尔默罗会式,这是一种淋着冷热酱汁的香煎鸡肉冷盘料理;还有红衣教主,是松露切片淋上螯龙虾酱,其颜色与红衣教主的袍子相似;以及司事手杖面包,是杏仁酥卷撒上坚果和糖霜,外表让人联想到教堂司事的手杖……
法国料理在命名方面意蕴深厚,还常成为创作的灵感来源。其中被称作“火上锅”的蔬菜炖肉锅,是法国传统料理里最具代表性的一道。好几个世纪以来,厨师们和作家们都对这道奇妙的汤品十分着迷。保罗·克洛岱尔在他的诗歌《沉睡者》中写道:“他的想象力一直处于沸腾的状态。创意在其中欢快地舞动,就如同蔬菜炖肉锅中的芜菁和马铃薯一样。”
法国人喜欢把美食和意外关联起来。仿佛那些并非有意为之的结果,更能让人们感到惊艳。例如在 19 世纪末出现的“反烤苹果挞”,传说它是在索罗涅地区的一家小酒馆里诞生的。当时老板的小女儿本要做苹果挞,却忘了放挞皮,等做好后才放上挞皮,就这样创造出了一个反的苹果挞。美食评论家给这道甜品起名为“塔探小姐们的水果挞”,同时大力进行推广。
并且与之相关的故事得以流传。
法国不仅创造美食,还制定标准。1933 年,《米其林指南》确立了评鉴标准:如果有三颗星,那就值得专程前往;要是有两颗星,就值得绕道前往;倘若有一颗星,就值得停车去尝一尝。1934 年,第一个当代品酒骑士协会在尼伊特圣若尔热正式组建。对于什么是好的料理,法国人好像一直都有发言权。然而,也有不少人会泼冷水。
罗马尼亚裔的哲学家以及法语作家萧沆持有这样的观点:在法国这里,美食仅仅是一种法式的衰败表现。他指出,由于价值观上存在虚无主义,这就使得个体不得不进入到感觉崇拜的状态之中。当一个人对任何事情都无法产生信任的时候,感官就会开始变得重要起来。而这种衰颓的现象与美食之间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
这个想法促使我们要重新对“饮食”进行思考——或许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我们遭遇生活中的疑惑或危机时,当某些事情让我们感到失望的时候,一顿丰盛的大餐就变成了一次盛宴,食物将想法给取代了。
“思维”与“存在”此消彼长之时,法国人似乎用几个世纪去追寻美食,以此告诉人们一个简单道理:若发现一道全新美食比发现一颗新星更能让人感到幸福愉悦,那我们为何不拥抱它呢?
参考资料:【法】法兰索瓦芮吉·高帝《一起品尝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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