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记者 陈悦

祝碧晨 设计

【编者按】

菜场是充满瓜果、茄类、鱼肉等物品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人间烟火气息。在热气腾腾的买卖过程中，满足了附近百姓对于新鲜和便利的追求。

上海老百姓有这样一句话，即“菜篮子里能看出形势”。魔都的菜场在进行改头换面以及转型定位，这些变化也是城市更新过程中的细节体现，更是人民城市的生动写照。

时尚大牌与乌中市集携手合作，使奢侈和烟火气一同丰富了生活场景；百年历史的菜场“三角地”持续进行创新和改变，中国首家 MUJI 菜市场在北外滩落地，努力要成为“既挑剔又最好的市场”；镇宁菜市场完成了升级，变成了“智慧菜市场”，并且能够支持使用数字人民币来买菜；集菜场、小吃店、日间照料中心等多种功能于一体，高陵集市成为了一个一站式的生活中心。

转变在日常中发生，它透露着人民城市建设的努力方向，即打造人人都能享有品质生活的城市，以及人人都能切实感受温度的城市。

真如·高陵集市。本文图片均为 澎湃新闻记 陈悦 图

第一次走进真如·高陵集市的人，大概率会被它的丰富性惊到。

有两层的石库门建筑，青砖与红砖相互交错，老招牌和做旧海报遍布各处……这里的核心部分是菜市场，里面瓜果蔬菜摆放得满满当当，海鲜肉禽也摆放得满满当当，熟食同样摆放得满满当当。此外，有十几家上海的老字号小吃聚集在一起，在二楼还有理发店、健身房、社区食堂、日间照料中心以及儿童成长中心等。

高陵集市设计风格为民国风，图为二楼视角。

每天早上七八点钟，是高陵集市最热闹的时刻。

爷叔和阿姨们在摊位前停下脚步又继续行走，比较不同摊位的货物，思考着一家人今天的菜谱。在菜市场中，讨价还价依然是普遍的规则，几句简单的话语，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在这里买菜，就如同逛老上海的市集一般，同时也把日常生活所需给解决了。“这里实际上是以菜市场作为核心的社区便民服务中心，它既肩负着传承社区文化的使命，也容纳着居民的社交活动。”高陵集市相关负责人这样说道。

食客们排队购买生煎。

老字号开到家门口

10 月 30 日是一个晴朗的周六。中午的时候，高陵集市的上海特色小吃馆区域里有很多人。大壶春的生煎很受欢迎，富麦的小笼包也很受欢迎，大富贵的馄饨也很受欢迎……老字号小吃都被聚集在这里。

就餐区域，小张要了一份鲜得来的排骨年糕，两位同事也各要了一份。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小张说：“好脆哦。”同事说：“还有一点点甜。”小张一边刷着手机里的消消乐，一边嚼着猪排，不住地感叹：“这就是 15 块钱的快乐。”

对面有两位同事是上海人，他们带着小张来打卡。同事说：“这边本身就是网红菜场，环境很不错。还有老字号的店，不用跑去市区，在这里就能吃到老上海的味道。”他们住在附近，平时因为懒得跑远，就会过来吃饭，这里选择多，也很方便。

年轻人三三两两，父母带着孩子，老人结伴而行，他们都趁着周末来到小吃馆坐坐，在高峰期时一座难求。

周末，不少居民来到老上海特色小吃馆打卡

姚女士约朋友们在此见面。她说：“今天是周末，我们几个人正好要聚一聚，所以就选择来一个我们都没去过的地方，因为听说有很多年轻人都过来打卡。”

她表示自己几乎不会去逛菜市场，通常是每隔两三天就下单让蔬菜配送上门。她以前认为菜市场又脏又乱还味道不好。而这个菜市场很干净，管理得也不错。尤其是上海的老字号吸引了她们，去逛逛融入了文化元素的菜市场变成了一种体验，这是之前的菜场和网络配送所无法提供的。

吃完小吃后，她们打算去逛逛菜市场。她们觉得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买点菜。因为网上配送看不到实物，而这里可以挑选，并且价格还便宜。她们还听说这边海鲜档口的蛤蜊和小鲍鱼价格很实惠，所以准备买点回家做一顿饭。

以前，菜市场里的人群大多是中老年人。如今，由于特色小吃馆的存在，有不少年轻人也来到高陵集市进行打卡。瀚立商业（高陵集市的运营方）的首席公共事务营销官沈彦倩介绍说，“上海特色小吃馆”首次在首届进博会上展露风采。它整合了上海的美食，展现了上海的形象，并且受到了广泛的好评。基于此，该企业决定把老字号的美食文化搬进社区，而高陵正是上海特色小吃馆落地社区的首个项目。

高陵集市位于普陀区真如镇街道，被众多居民区所包围，它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有 2 公里。老字号通常偏好市中心区域，入驻社区确实存在诸多担忧。我们非常希望能够促成这件事，为此进行了很多探索，其中包括以纯扣点的形式（按照营业额的百分比收取租金和管理费用）来吸引老字号入驻。沈彦倩称，最终有 12 家老字号，如大壶春、小绍兴等，选择了高陵集市。实际运营之后，老字号们的反馈很不错，实际的生意都超出了它们原来的预期。

蔬菜整齐地摆满摊铺。

改造后的集市仍然姓“菜”

2019 年末，高陵集市完成了改造升级并重新开业。人们把它称之为“菜市场”不太合适，用“便民服务中心”来称呼更为恰当。然而，买菜卖菜依然是这里的核心功能。

摊主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每天早上 5 时左右，天刚刚有些亮。商户们接着开始在菜场里忙碌起来。鲜红水灵的番茄摆放出来了，清爽新鲜的嫩豆苗也摆放出来了，切半售卖的金丝瓜摆放出来了，剥粒儿的毛豆摆放出来了，五彩的辣椒也摆放出来了……不一会儿，摊位就被摆满了，显得整齐而丰盈。每个摊位前都有一块电子显示屏，它会显示营业执照和菜价。然而，不少商户却喜欢在摊位上插上一块块泡沫牌，比如“好山药不发黑”“南京芦蒿嫩”“宁夏菜特糯”“本地嫩生菜 7 元”等等。

顾客挑选蔬菜。

海鲜摊

居民除了买菜，还能在特色小吃馆享用早餐。他们可以在二楼进行理发和洗衣服的活动。依据课表安排，居民能够参与百姓大舞台的舞蹈课、戏剧班以及时装队。老年人在日间照料中心可以读书看报、练习太极拳以及学习智能手机操作。年轻人可以前往健身房进行锻炼。小朋友则可以在儿童成长中心做游戏。这些活动设施对菜市场商户是开放的。他们在闲暇之时，每天能够在健身房里免费锻炼半小时。

老人在日间照料中心锻炼、下棋、看报。

沈彦倩认为，高陵集市不单是一个菜市场，而是社区便民服务的综合体。在开始进行升级改造的时候，设计者期望能把各种便民服务融合在一起，并且邀请周边社区的居民以及市场商户参与其中，目的是“让居民少走些路，把方便留给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