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快刀财经（ID：）

全国高考虽已落下帷幕，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未曾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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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分数揭晓之时，新的难题便接连不断地出现了，其中就有填报志愿。填报志愿就如同一份与高考同等重要的试卷，它关乎着孩子未来的人生发展方向，稍微有一点差错，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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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如今，“高考志愿填报咨询”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产业，并且有着标准化的流程。志愿填报目前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出售软件系统的数据卡，另一种是一对一咨询。志愿填报数据卡以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作为卖点，为学生提供志愿填报方案的参考，其价格通常在千元以内。

一对一咨询是志愿填报规划师根据学生排名和意向来量身定制填报方案。家长们比较倾向于选择这种方式。收费情况依据专家资历而定，从数千到数万元都有。

赢鼎教育这家机构的网站上，“高考报考一对一”存在四个价位。其中最高一档的价位是特定的金额。凭借着“高考报考一对一”这项业务，该公司已经顺利在新三板上市。

准入门槛较低，盈利回报较大，蓝海迅速转变为红海。天眼查的数据表明，在中国，目前总计有超过 1500 家企业，其名称或经营范围包含“志愿填报”。而在 2013 年之前，全国范围内志愿填报相关企业年度注册的数量仅仅是个位数。

图/南方周末

利用焦虑来获取钱财，这种方式总是很有市场的。将这句话应用到那些期望子女成才的家长们身上，尤其显得屡试屡验。

01

收割家长的焦虑，撑起一个千亿市场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高考本身就是一场“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般激烈的竞争。好不容易渡过了对岸，绝对不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三分靠考七分靠报”，每年有许多人因填报志愿出现失误，从而与自己心仪的学校失之交臂，留下诸多遗憾；也有一些人因为选错了专业，不得不重回高三进行复读；甚至还有学生由于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报考志愿这件事对于家长来说，就如同要为孩子决定“人生大事”一样。然而，家长自身往往经验不足，所承受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当家长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志愿填报机构就像“及时雨”那样顺应形势而出现了。

这个行业比想象中热闹得多。有老牌教育机构，像远大云网。还有老牌教育机构，像蜻蜓。也有老牌教育机构，像百年育才。以及老牌教育机构，像优志愿。另外还有老牌教育机构，像旭德教育。再有老牌教育机构，像赢鼎教育。同时还有老牌教育机构，像计桥升学规划研究院等。

优志愿于 2014 年成立，到现在已经获得了六轮融资；百年育才已经在新三板挂牌上市，旭德教育也已在新三板挂牌上市，赢鼎教育同样已在新三板挂牌上市。

这个行业的盈利情况如何呢？“优志愿”公司主要从事志愿卡销售，其负责人称，当下信息平台拥有将近 300 万注册用户，付费转化率超过 30%，公司的整体毛利率约为 40%。

赢鼎教育在 2017 年年报里明确宣称：中国有三千万高中生。如果按照每人 3000 元到 6000 元的咨询费来计算，那么市场容量将会高达 900 亿到 1800 亿元。

2018 年上半年话音刚落，赢鼎教育就实现了收入过亿。同时，它还净赚 3203.78 万元，其业绩比许多 A 股公司都要强劲。

各大互联网公司也在同时活跃着。百度拥有“AI 志愿助手”，它能够依据录取志愿结构，给出冲稳保志愿的预测以及科学预算目标大学的录取概率等内容；腾讯具备“新高考通”程序，从录取概率的预测到就业薪酬的分析都涵盖其中；阿里巴巴旗下的“夸克”，不但有志愿推荐，还设置了高考直播和名师指导的板块。

百度“AI志愿助手”

昔日的“网红考研名师”张雪峰看中了这条赛道。他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考志愿规划师。之后，他成立了北京峰言风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在成立公司后，他火速推出了旗下产品“峰学志愿”，并开始销售高考志愿填报课程。

太原昔日的招生专家杨怀珠情况独特。他原本从事公益讲座，后来发展到自己开办公司，专门从事填报咨询服务工作。

“学师人才志愿填报”的创始人是杨帆，他曾是一名文化课老师。每年找他填报志愿的学生数量不少于百人。在时机成熟后，杨帆于 2018 年创办了公司，其线下一对一业务覆盖了北京、河北、辽宁、郑州等地，单个网点在一个毕业季的收入能够达到上百万。

帮助孩子挑选最为合适的专业；专业紧密贴合未来的就业；从兴趣、家庭背景等多个维度进行匹配……那些非常了解家长心理活动的志愿填报机构，其宣传文案直接命中了痛点，完全消除了家长最后的那一丝犹豫。

部分机构声称拥有独家信息。例如，“精志愿”官网称公司在多地与数百名高校教授和各市招生办公室签约，且 2016 - 2020 年指导考生 99.99%被录取；“云择校”直接打出了“是中国人寿合作伙伴，落选最高赔付 10 万元”的招牌。

但这只是机构所玩的一种文字方面的把戏，高录取率和满意度并非是等同的。每个家长都期望孩子的分数能达到最大的益处，然而，期望越高，所产生的落差就越大，现实常常与设想的方向相反。

02

几家欢喜几家愁，群魔乱舞乱象重重

2017 年 6 月，浙江迎来第一批新高考政策下的考生首次填报志愿。面对不分文理科以及高校招生要求等方面的变化，王女士显得“手足无措”。她通过网络平台，购买了志愿卡来进行分析。

某宝上热卖的志愿卡，图文无关

使用后发现信息数据存在错误，这对儿子填报志愿不但没有起到帮助作用，还产生了负面效果。气急败坏的王女士找到商家并进行质问，然而商家却轻描淡写地说“最近两年的数据忘记更新了，他们仅仅负责提供一定的辅助，并不保证结果”，双方各持己见，最终闹到了当地法院。

2018 年，四川的杨先生给女儿购买了志愿咨询服务。他的女儿分数刚好擦过文科一本线，父女二人经过认真思考和反复权衡后，决定借助“外部力量”。

选定的机构在当地很有名气。高考前夕，该机构就给杨先生打过推销电话，当时的报价是一万多元。而到了高考后，同样的服务价格已经涨到了两万。在咨询师的多次建议下，杨先生狠下心来，报了价格为 3 万元的“金牌套餐”。

这个专家确实很有成效。录取结果让杨先生十分满意，他觉得钱花得很值。四川的第一志愿新闻学专业只招收四人，杨先生的女儿是最后一名，恰好踩着最低录取线进入了该专业，这可称得上是最为完美的结果。

杨先生的同事家情况不同。他们曾一同去咨询，同事觉得孩子分数超本科线二十多分，没什么大问题就没交费，可后来遭遇滑档，被远在新疆的师范学院录取，事后十分后悔。

2019 年 7 月 3 日，在收到众多群众的反映之后。教育部官网给出提示：利用百度、360 等搜索引擎网站去搜索“高考志愿”等相关信息时，那些提供高价服务且收费的 APP、网站或者咨询机构会排列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这里存在着不规范以及安全方面的风险等问题。轻者会遭受经济上的损失，重者则可能被误导，进而丧失正常的录取机会。

教育部之后再次通过其官网发表言论：“当下不存在任何招生考试机构以及高校参与商业公司所开展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导活动。”

缺乏统一的资质考核标准，导致监管处于真空地带。这样一来，“填报志愿”这一处于野蛮发展阶段的新兴行业就变得鱼龙混杂，乱象重重。

2021 年，南京的戴女士给儿子挑选了一家志愿指导机构。经过多次波折以及加价的过程后，她才预约到了专家。

在与专家的交谈过程中，戴女士发现专家所提供的报考方案完全依赖软件推荐。对于学校的重点专业是什么这个问题，专家的回答也驴唇不对马嘴。随后，戴女士要求机构出示专家的资历证书，机构顿时慌了神，立刻为戴女士办理了全额退款。遭遇“踩坑”的戴女士在自认倒霉的同时，也有一丝庆幸和后怕。

“缓解焦虑”的服务已转变为“收割焦虑”的生意，戴女士的经历并非个例。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许多关于高考志愿填报机构的投诉，这些投诉提到“咨询师服务水准不佳”“存在虚假宣传”“具有诱导性和欺骗性”等。

细思极恐的是，在行业内，像这样没有资质的“咨询规划师”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且大家都心照不宣。

03

靠专家名不副实，命运应由自己掌控

新华社报道称，一些从事志愿填报辅导工作的机构，在积极推广业务之时，也大力开办起了“高考志愿规划师”的培训班。

培训为期 4 天，收费 6980 元，招收学员几乎没有门槛。培训结束后，只需再花费 400 元，就能买到相关证书，然后就可以以导师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为考生和家长答疑解惑。

这些匆忙培训就上岗的导师，他们之前的从业经历各式各样。有的当过导游，有的做过厨师。经过机构的“精心包装”之后，却变成了命运的操盘手。他们既没有足够的信息量，也无法提供针对性的方案，为了赚钱毫无底线，还误人子弟。

人社部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针对乱象曾开展过一次高考志愿填报指导师的国家认证项目。然而，由于种种原因，相关培训计划未能继续下去。也就是说，在人社部和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的官网目录里，不存在这类项目。并且，所谓的证书没有任何“含金量”。

南方周末的走访调查发现，一些头衔唬人的名师和专家根本经不起推敲和考量。比如以“高考志愿网”挂出的特级专家孟某为例，该网站介绍他为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同时还是教育部青少年生涯发展规划培训导师。

记者随后仔细梳理了北外的官网，然而并没有找到这名教授。北外人事处的负责人表示“无此人”。此外，教育部新闻办的负责人也对“教育部青少年生涯发展规划培训导师”这一资格表示不知情。

然而，凡事皆有两面性。志愿填报之所以能够发展成为一门庞大的生意，这与家长的推动和助长是紧密相连的。

有教育界人士称，很多家长对孩子的想法全然不知，或者完全不顾及，只是盲目跟从他人的说法。哪个专业的热度高，他们就不假思索地让孩子填报该专业。即便孩子最终被成功录取，但由于对所选专业兴趣平平，在考研期间更改专业以及从事与专业不相关工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些家长盲目坚守“不浪费一分”的准则，为了能够进入 985、211 学校，宁可选取偏远地区的院校，或者选择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却完全不考虑其他院校的优势学科，进而导致被冷门专业录取，最终就业遭遇困难，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有些学生家长仅仅考虑在本省就读。即便他们的分数能够“冲一冲”省外更好的学校，然而他们却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考虑过多而只是选择了最为保守的方案，最终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志愿填报就像一面照妖镜，把世间百态给照了出来。在“学业”处于优先地位的社会风气当中，许多家长更乐意把钱花费在孩子的课业培训上，他们缺乏那种长远的生涯规划意识，一直要等到高考结束了才开始临时抱佛脚，这就给了那些无良机构可以趁机行事的机会。

图/海报新闻

事实上，志愿填报不存在绝对匹配的方案。无论是人工智能还是咨询师，都不能完全为未来的人生提供保障。对于孩子来说，适合他们的才是最好的。

作家莫罗阿曾说：“那些追逐凭借自身之外的东西才能获得幸福的人，命运往往会与他作对。” ；莫罗阿讲道：“凡是去追寻依靠自身以外因素而获取幸福的人，命运始终会和他对着干。” ；莫罗阿表示：“凡属追求依赖外界而非自身就能得到幸福的人，命运总是跟他过不去。”

从授人以柄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对结果无法掌控。只有把主动权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能够破解所有贪嗔痴怨的关键所在。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参考资料：

南方周末指出，高考志愿填报的迷茫和焦虑，早已演变成一门规模庞大的生意；同时还提到，花费十万元购买一个建议，这种焦虑促使了高考志愿填报行业的产生。

时代周报报道了高考志愿填报的生意经，其中“一对一咨询”一次的价格是 9 万 8，而成为规划专家只需 6980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