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珍爱网多地线下的付费会员向新黄河客户端进行了反映。他们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现签有服务合同的门店突然就闭店了。这导致了服务中断,红娘也失联或者离职了。而总部的客服只是回应已经反馈了,但后续却没有任何进展。会员们因此陷入了退费难的困境。
3 月 21 日傍晚,珍爱网官方作出了回复。回复称西安的一家门店关闭,这是正常的运营调整。并且所有的会员服务都已被妥善地安排到了新的服务团队。然而,珍爱网官方并未对其他地方的闭店情况进行回应。
近两年,珍爱网的线下门店经营模式一直遭受很多批评和指责。新黄河的记者之前前往探访门店时,也察觉到其门店管理存在不规范的地方,并且存在诱导消费者消费的行为。另外,在今年 1 月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的官网曾经公布了 7 起网络不正当的典型案例,其中珍爱网的虚假宣传案也包含在内。文章称,珍爱网在营销过程中存在夸大会员人数的行为,并且向用户发送虚构信息,还宣传虚假案例等,这些都是违法行为,因此珍爱网被处以 170 万元罚款。
受访者供图
门店突然闭店,多地会员遭遇退费难
云南昆明的魏先生向记者讲述,他在 2024 年 7 月与珍爱网昆明俊发店签署了一份相亲合同,服务期限一直到 2025 年 10 月。然而,在今年 3 月 4 日,该门店突然关闭,导致服务被迫中断。魏先生希望退回剩余服务期限的折价金额,但多次前往门店后发现,门店早已空无一人。他表示,联系珍爱网总部客服时,对方一直只是记录,没有后续的处理。
后来他成功联系到了之前负责对接的红娘,然而对方告知他,门店里的所有员工都已被离职。在前一天晚上,门店的领导突然宣称全体员工不用上班了,等到第二天去门店时,发现店里被锁上了。他们一直在寻找门店的负责人,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记者尝试联系该门店的员工,但遭到了拒绝。
此外,记者留意到,西安、上海、温州等地都有闭店的情况发生。记者以西安会员的身份向珍爱网客服进行咨询,一位客服人员回应说:“如今西安所有的门店都已经闭店进行优化升级了,重新开业的时间无法确定。”针对此情况,珍爱网官方回应新黄河记者时表示,这是正常的运营调整。
有会员称门店存在诱导消费
浙江温州的小吴发现红娘离职了。他一直用来沟通的企业微信也被解散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保存红娘的个人联系方式。
2024 年 2 月,36 岁的小吴注册了珍爱网账号。没多久,红娘打电话告知他匹配到一个很合适的姑娘,让他去市里的门店见面。
在门店,他没有见到电话中提到的十分匹配的异性。现场只有几个红娘,他们轮番向他推销珍爱网的线下会员,这种会员 5 个月收费若干元。不仅如此,对方还推销 6000 元的感情辅导课程。小吴当时的存款不够,对方就劝说他进行分期。经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小吴分别用蚂蚁花呗和信用卡分期了两笔费用。2025 年 3 月 21 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自嘲说。他第一次元的账单,分了 24 期。到现在,这个账单仍未还清。讽刺的是,当时的店都已经关门了。
2024 年 4 月 7 日,红娘以约见异性为缘由,将他邀约至门店见面。“她们都十分谨慎,关于钱的事情绝对不会在电话里讲,而是都约到门店进行‘洗脑’。”此次,对方给他推荐了价值 4000 元的“形象服务产品”。“简单来讲就是教导你如何改变以及提升自身的形象。”小吴说道。记者从合同中看到,有价值 4000 元的课程。这些课程标注为线上上课形式,并且分为两次课,每次课的时长为 1 个小时。
2024 年 6 月 16 日,在会员到期之前,对接的红娘告知小吴。因为之前一直未找到心仪对象,所以红娘建议他续充会员。如果提早续约,就能享受 8 个月的优惠价。要是到期再续约,届时会员价格会上涨。小吴再次用信用卡支付了元,其中包含 4000 元形象服务产品。
小吴先后购买会员投入了 5 万余元,然而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相亲对象。现在回想起来,他悔恨不已。他说,一直给他介绍不符合他条件的女孩。最基本的一点是,他在县里上班,原本就是要找县里的女孩,但红娘却一直给他推市里上班的女孩。本来红娘说会员到期了也会继续给他介绍,他对此深信不疑,之后红娘突然离职了,他这才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检索黑猫投诉等平台后发现,小吴的经历不是个别的情况。仅在黑猫投诉平台中,近 30 天内有关珍爱网的投诉数量超过了 100 起。这些投诉中,以存在诱导消费以及退费渠道不畅通的情况居多,并且涉及到全国多个城市。
珍爱网曾因虚假宣传被罚
今年 1 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官网公布了多起网络不正当的典型案例。其中,珍爱网因向用户发送虚构信息,并且宣传虚假案例等行为,被处以 170 万元罚款。在 2024 年底,记者曾前往西安实地探访了多家珍爱网的线下门店,并且在这些门店中同样遭遇了诱导消费的行为。
珍爱网的门店通常在商圈附近的高端写字楼里。店内的装修很是高档。而且还特意隔出了许多小隔间。即便在周内的下班时间,店内依然有好些顾客在进行咨询。
到店后需先填写一份到店登记表,此登记表的内容包含个人主要信息以及收入情况等。接着,红娘会提出查看顾客的花呗额度或者信用卡额度。对此,一位姓李的工作人员解释道,这是为了保证资料的真实性,对会员负责。然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多位会员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此举是门店为了摸清顾客的财务状况,以便用来推销不同的课程。
首先会制造焦虑。在谈话过程中,红娘会反复提及年龄方面的问题,并且拿出年轻会员来进行对比,从而营造出“到了必须要找对象的那种焦虑”。其次一直着重强调专业性,会说“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以此来降低消费者的警惕性。再次是运用车轮战、疲劳战的方式,通常会有好几个红娘依次上阵,努力让顾客放下防备,当场就完成签约。记者当天刚用平板电脑登记完个人信息,红娘接着就要求在几份协议上签字。记者仔细查看后发现那是一份电子合同,在此之前,对方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合同以及收费的情况。
合同表明,半年期的服务费为[具体金额]。在服务期内,倘若门店安排的约见对象数量达到合同所约定的数量,那么门店就有权不再继续提供服务。而对于协商标准等方面,并没有明确的规定。李姓红娘解释称,门店是按照服务期来收取费用的,其职责仅仅是在服务期内介绍异性资源,至于最终能否成功,门店并不直接承担责任。
合同提及,在合同期内,若会员单方面提出终止,那么门店方面有权依据具体情况决定是否退还其缴纳的服务费;倘若双方协商终止合同,关于服务费的退还事宜则会进行协商处理。
记者对合同条款提出了疑问,并且表明自己没有那么多钱。这位红娘采用打感情牌的方式,宣称和记者是老乡,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合适的人选。然而,她却拒绝在合同补充条款中添加任何内容,还声称格式是统一的,不能进行更改。
对方多次引导记者用信用卡或花呗进行分期,称“现在年轻人谁没点债务呢?”记者迟疑时,红娘拿出活动促销的说辞,称活动期内可打折省下数千元。记者多次表达还需考虑的意愿后,选择直接离开隔间,此时出现了“堵门”的情况,两名红娘试图阻止记者离开。
专家建议应压实平台责任
一位前珍爱网门店红娘向记者透露,她不愿具名。她在珍爱网线下门店工作了三年多,之后因工资问题而离职。她表示,自己岗前培训的内容主要是懂得怎样去销售产品,“并非是学习如何匹配,仅仅是让客户愿意掏钱而已”。社交媒体上,有一名员工称自己从珍爱网离职了。他表示选择离职的原因是“在做违背自己价值观的事”。记者尝试联系这位员工,在发稿之前还未得到回复。
央视此前有报道称,珍爱网线下门店培训有一套固定话术。前期红娘会通过消费者填写的信息或者电话询问来给消费者作画像,画像内容包括财务水平、择偶标准等。接着红娘会去平台寻找相应资源,倘若平台系统暂时没有匹配的人选,红娘就会虚拟一个人物,或者将多人的信息组合起来,使会员产生“完美匹配”的错觉。
会员见不到系统里的完美伴侣会怎样呢?报道中负责培训的老师给出了办法,并非仅仅只会介绍、约见这一个女孩。并且之前不愿透露姓名的门店前员工也透露,“拖字诀”是应对会员最常用的一种方式,“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大家交换会员”。
此外,近期多地珍爱网的门店出现了闭店的情况,并且还拖欠员工工资,这些消息在网络上开始发酵。3 月 21 日晚上,珍爱网的有关部门通过邮件的形式向记者进行了回复,称会员服务已经交给了新的团队。
事实上,珍爱网门店所采用的套路并非新鲜事物。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研究会的副秘书长陈音江向新黄河记者进行了分析,他指出婚姻中介机构存在许多混乱的现象,其根源在于婚介服务本身难以将服务标准进行量化,并且从业人员的素质高低不一,另外还涉及到多头监管这一现实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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