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公热在持续升温，2023 年的国考报名总人数突破了 250 万。在这种情况下，公务员考试培训公司中的龙头企业——中公教育，却变得越来越冷清。这家在公考培训市场占有率位居第一的上市公司，正处于深陷拖欠协议班退费困境的状态之中。在微博和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上搜索中公教育，山东的中公教育分部、湖北的中公教育分部、浙江的中公教育分部、四川的中公教育分部、广东的中公教育分部等各个省份的中公教育分部，都出现了拖欠“不过包退”班退费的情况，学员们在焦急地交流着退款的办法。

公务员考试热潮之下，各种公考培训班随之产生。2018 年，国家税务总局开展的“国税系统公务员考试录用制度改革与完善路径研究”表明，在国税系统 2015 年至 2017 年最新入职的公务员中，参加过各类笔试、面试考前培训的比例达到 80%。各培训机构面对这个巨大的市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生源。尤其是在 2010 年前后，中公教育推出了“不过包退”协议班，此协议班被业内人士视为“天才发明”。

考生按照这种模式，在培训前会与培训机构签订协议。若考试不通过，培训机构就得退还考生的培训费。“不过包退”一方面给学员提供了很大的助力，让学员有了信心；另一方面学员不需要承担任何损失。尽管它的收费比“一手交钱、一手上课”的普通班要贵，但依然有很多学员争相前往。

协议班给培训机构带来了大量现金流，其营收曾占中公教育全部收入的近 80%。中公教育还能利用公考的周期限制来打“时间差”，把吸纳的资金用于对外投资或者购买理财产品。报道表明，在 2018 年至 2020 年期间，中公教育仅理财收益就约占归母净利润的 10%。打得一手好算盘的中公教育，一时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

天下不存在免费的午餐。“不过包退”这种情况看似是双赢的行为，然而这种投机的方式却给日后埋下了“爆雷”的隐患。一旦退费率开始上升或者对外投资的收益出现下降，这种“借鸡生蛋”式的营销模式就很容易失去平衡。

2020 年后，招录和竞争等外部因素急剧变化。退费率陡然升高，地产项目停滞，学员贷款项目存在弊端等情况开始集中显现。中公教育因此尝到了自酿的苦果，陷入了恶性循环的困境。其它迫于压力纷纷跟进的培训机构，也遭遇了同样的考验。

考公热度很高，但公考培训机构的情况却比较冷。“不过包退”到底坑害了谁呢？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当初所许下的承诺，就应该按照协议进行退费。当面对前来维权的学员时，中公教育的副总裁孙维表示，会退还每一笔钱，然而却无法像之前那样迅速且全额地退款，目前正在积极地筹备资金。依法维护学员权益是当务之急，同时要切实破除“不过包退”的营销套路，这样才能防止重蹈覆辙。

吃一堑能长一智。其一，学员切不可被培训机构的“名气”所误导，不可盲目相信所谓的“不过包退”。其二，监管部门应当积极履行自身职责，对监管模式进行创新。去年教育部联合市场监管总局等六部门为深入贯彻“双减”，出台了《关于加强校外培训机构预收费监管工作的通知》。该通知要求各地结合实际情况，通过银行托管或风险保证金的方式，全面推行预收费监管。这给一些遭遇“退费难”的家长带来了福音。公务员考试培训的收费监管问题，不妨加以借鉴。

此外，公考培训行业需要深刻记住教训，一定要摆脱那种只追求眼前利益的心态。不要总是想着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也就是“不走寻常路”，来达到在短时间内抢占市场、让规模扩大以及能够融资上市的目的。只有走规范有序的发展道路，才是正确的方向。